赵北客打断道：“杨兄弟，
先讲明，不论你在镇上听说
什
，那都是赵某人
私事，不劳你操心，你若要多管闲事，休怪翻脸。”
杨逊道：“赵兄这
三人杀回渔山镇那天正下着雪，柳飞在春雪楼饮酒，他昔日恋人成柳飞第四房小妾，也在楼上陪酒。他想，有时候你自己珍若性命东西，可能在别人眼里也不值什。后来她自觉没脸见他，离开镇子再没回来。
楼里
场血战，他胜，当即让春雪楼人煮梨蕊粥，小七和张六脚踩敌人尸身，大口喝着粥。
他自己却没喝，恍惚中出楼来到街上，阵疲累袭来，跪在积雪中，随手将短刀抛在脚下。雪地上点刀光直刺入高天。
十五
“大哥，门外有个书生求见！”
觉得春雪楼越来越高，高得如同父亲身影。
父亲临死前望向他眼神意味深长，里面有不舍，有歉疚，也有担忧。他知道父亲还不放心他，怕他守不住渔山镇。那年他刀很快，他恋人很美，他英姿勃发，无所畏惧。他信自己定能守好这个镇子。
但他没能守住。他爹还没下葬，柳叶刀柳飞就叛。柳飞是他爹亲信，也是春雪楼掌柜，手底下有不少高手。柳飞叛赵家，已暗中谋划很久。他和柳飞对刀，大败亏输，被囚起来。
他寻隙侥幸逃出，悄无声息地跑到镇外，正气喘吁吁，忽见旷野中奔过头白鹿。
他愣愣，不由自主地追着那鹿向南狂奔而去。
庭院中，赵北客被手下问话惊醒神：“书生？”
“是，他说他叫杨逊。”
“操，他来作甚！”赵北客蹙眉，眼角皱出丝笑意。
杨逊进门，赵北客苦笑道：“你来得不巧，没法子请你喝梨蕊粥。”
杨逊道：“赵兄，听说……”
数日后个清晨，他在逆旅中听闻父亲尸身被柳飞抛在荒野，遭野狗分食。柳飞传话给北地诸城，以重金换他人头，而他恋人却已快要嫁入柳家。他咬紧牙关离客栈，决定远赴江南。
脚踩枯黄秋草，默默朝南走着。天边晨星滴着水，地上劳燕各自飞。
他先去衡阳。因为他在家里账房先生常念词里听过句“衡阳雁去无留意”，他是北雁，他迟早要北归。
四处偷师学艺，拼死磨砺刀术。有时快忍不下去，他就在心里闭上眼，不去看周遭红尘。实在熬不住时，他就仰头看满天星光，没有星星阴夜，他就看刀剑上光。
江南十年生死浮沉，早记不清遭过多少罪、受过多少辱。好在还有星辰，还有朝北方向，不曾背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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