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满墨笔悬在半空,不多时,滴下滴来,溅在洁白如雪白帛上。
妙光催道,「你快写呀。随便写什都行,画画也行。」
虽是娇弱女声,但出自公主之口,自然也是命令。
中铸咬牙,握着笔杆,在上面写两个字——公主。
妙光偏头瞧眼,「你个侍卫,竟然会写字,也算不错。这两个字不漂亮,但也有三分侍卫气势。把笔给。」
简直就是离别前份珍贵礼物。
妙光使用笔墨砚台都极为精致,中铸不知是做不惯这种笔墨方面事,还是心情紧张,拿惯剑手拿着墨研,竟显得笨手笨脚,幸亏还算控制地住,没把黑墨溅出几滴来。
认认真真磨出砚墨汁,又按照妙光指示,在案上铺开张昂贵专供书写白帛。
中铸心想:难道公主要写密令,要带出王宫?
这个任务定会拼死完成。
眼,偷看妙光神色,却看不出半点讽刺奚落神态。
妙光眼角微动,刚好把他偷看幕收入眼底,猜到他在惊讶什。
她心性有着和兄长样高傲,身份又尊贵,自然不会为自己说过句话对下属解释。
被软禁在殿中,虽然不受折磨,但也无事可做,想着眼前这最后个算得上亲信侍卫走,自己身边剩下,都是被余浪新派过来伺候兼监视陌生面孔,心下怅然。
当然,并不是舍不得这个侍卫,而是种只剩下自己孤独。
中铸赶紧双手奉上。
妙光拿过笔,在那两个字下方,写行小字——此人忠诚可嘉,不许为难。
签上她名号,又从案几下寻出她常用印章,在上面盖下,然后,对着那白帛指,吩咐道,「你把这个带在身上。就算失宠,仍是离国公主,将来你要是受同僚上司欺负,拿出这个来,可保你无事
不料切准备好,请妙光用墨,妙光却仿佛失去几分钟前兴致,沉吟道,「你来写吧。」
中铸错愕地看她眼,只好拿起笔,摆出等待命令姿势,恭敬地道,「公主请讲,属下会字不漏地记下来。」
「你想写什,就写什吧。」
中铸更是摸不着头脑,他直努力在公主面前做出稳重可信样子,现在终于也不得不露出丝迷茫。
果然,高贵王族行事,普通人无法揣摩。
妙光忽然到书案前坐下。
「你过来,帮磨墨。」
「是,公主。」
「铺张白帛。」
能帮离国公主磨墨铺纸,向来是极得公主信任人,中铸即使已经效忠妙光两年多,还是第次得到这样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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