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下飞机那刻,他出奇地清楚感觉到脚下小草柔软。
走过客厅,陈跃引领他去地下室。长廊依旧,仿佛切都没变。经历过事那深深刻在他骨头里,今生今世也无望摆脱。
也许,他并不真那想摆脱。
他们在那间熟悉地下室门口停下。
陈明微笑。
“那现在呢?”
“忘。”
“啊?”小家伙脸失望,不屑地看着他。
“不过,可以重新学啊。”
切都从头开始学起,家庭,亲人,工作,邻居。
“哥哥,你真撞到头,什都忘记啦?”
“那你还象以前那样喜欢钓鱼吗?”
“今年秋天,你会象从前样,陪起去看紫荆花吗?”
“哥哥,哥哥……”
妹妹长得不象薇薇,但陈明眼中,薇薇脸总和妹妹笑容重叠起来。
与周扬最后次见面结束在黑暗中。无边无际没有光明空间,从此代表陈明对周扬思念。
每次合上眼睛,仿佛就能听见周扬在不知处压抑着哭声。
“还需要尝多少次失去滋味?”
次,但愿只有这最后次。
周扬收集到情报准确无误,当陈跃将陈明送到家门时,得到消息陈家人欣喜若狂。
他曾在这里被囚禁,曾在这里绝望,曾在这里毅然地决定,用爱挽回失去离蔚周扬。
那多曾经,这间小小地下室,装载得
两年时间在回忆中流淌而过,他似乎重新拥有陈明人生,但夜深人静处,仍记起那些熟悉名字和笑容。
以为就此以后,默默思念将伴随生。但那天早上,陈跃却出现在他上班路上。
“陈先生,请随来。”
他本来可以不去,只是心脏不争气地拼死跳动,仿佛叫嚣即使碎掉也比半死不活地蠕动要好。
在直升机中,看着自己在时空中倏忽来去,等找回云游于空中,被回忆牵着跑神智,总部已经出现在面前。
周扬曾经问:“陈明,难道只有从前才属于你?现在呢?从你认识那时起,你生命难道没有在继续?”
是,生命在继续。
就如周扬,离蔚,薇薇,都在他生命中。
“舅舅,妈妈说你会做风筝。”小家伙跑过来,手上拿着竹篾和纸张,白线拖在地上,从客厅蜿蜒到庭院。
“嗯,可能以前会。”
“哥哥!天啊,真是哥哥!”他大腹便便妹妹亲热地拥抱他。
大腿旁边挤来个圆圆小脑袋。
“宝宝,快叫舅舅。”
奶声奶气小家伙好奇地抬头打量着他。
妹夫倚在门边,宠溺地看着兴奋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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