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看不懂，只好道：“你管他们冲不冲干什
？他们不冲，你就歇着；他们冲来，你放枪便是。”
“
会开枪
时候都小心点，不要让火绳点
身上火药。死还好，若是半死，可是要遭辈子罪。”
“你们可都小心点，尤其是那几个没结婚，总不好死前都……”
话还没说完，新兵就听到对面传来阵巨响，接着就看到眼前红，耳边传来阵惨叫。
他以为是自己受伤，摸下黏糊糊眼睛，股浓烈血腥味传来，不只有红，还要白。
人数量到底有多少，只是能看到满眼都是敌人。
而且敌人疾驰又快，在马上就像是山里羊群样来回转圈，手里火枪不知道该瞄向哪里。
当时老兵就告诉他们，不需要瞄太准，只要对准那些疾驰骑手人群中闭着眼射就好。
那次中山国骑兵围困半日，结果死伤惨重，最终只能留下地尸体乖乖撤走。
按照以往经验，新兵以为对面敌人也会选择这样骑射围攻，可哪曾想并非如此。
刚刚还在和他们说笑老伍长如今只剩下半个身子，脑袋被什东西砸个粉碎。
新兵心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他想要站起来握住自己火枪，可是心怦怦地跳着，怎也站不起来。
旁边个同里新兵躺在地上，两手胡乱地抓着地上草，大声地叫着，旁边落着支被铁丸砸下来腿，血就像是春天融化雪水样越来越多。
车上用以防御胡人骑射木盾被砸个粉碎，还有两个人被砸碎飞出木屑击中，个被扎进眼睛里眼看是不活，另个从耳根直到脖颈都划出道伤口。
新兵在北方打过仗，可北方战场哪里有这样残酷场面，胡人纵然人多也不过只是放箭，何曾有过这样炮轰来刚才谈笑伙伴只剩半边身子事？
新兵经验不多，而且他生于边远村社，并不知道外面世界什样子。
他不知道为何要跑到中原来打仗，也不知道战争理由是什，甚至不知道为什在偏僻村社都知道铁器木器种子墨玉之类墨家会和君上开战。
因为什都不知道，所以思考便少，也所以他习以为常，觉得理应如此，生下来就该服役当兵参战。
和那些邯郸等地城邑兵不同，那些大城巨邑城邑兵员对于和墨家开战极为不满，所以赵侯这次响应天子号召派出这支车营也不是赵国邯郸兵，而是村社兵。
新兵见识少，老兵却也不多，他们多是在北方作战，并不知道中原战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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