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道:“观滕侯、薛侯、郯侯也知矣。”
子田哈哈大笑道:“墨家自称慕禹,继承大禹之志。禹夏立、商灭之、周人兴而伐,如今又有称慕承禹志墨家崛起,这倒有趣。”
“齐国田氏,找更远事,以黄帝炎帝之争说起,可又有什用?炎黄二帝,固在禹前,却又有何用?”
“桑林社尚且还有大禹所铸之鼎,倒是想要邀墨家众人来祭禹。只可惜墨家以为越国之涂山为涂山,却不认宋地之涂山为涂山。”
听子田这样说,亲信满满地听出其中谄媚之意中包含无奈。
若是死,便什都没。
愚钝,可以是真,也可以是假,甚至可以是内心明镜样却在表面上装出副什都不懂模样。
然而愚钝、没有雄心、乐而忘志,却能活下去,并且似乎是活下去唯办法。
既然如此,那真愚钝、假愚钝、亦或是内心明镜样却在表面装出不懂愚钝,又有什区别?
如果公子疆成长最终也只能没有雄心、必须没有雄心、不准有雄心,那还不如直接就立最没有雄心儿子。
儿子,是公子疆,那个孩子身上才有自己年轻时候影子。
若是二十年前,自己想都不用想,便会立公子疆为太子,反正礼法规矩早已经没有几个人遵守。
可现在,他却理所当然地选择自己最不喜欢公子辟兵为太子。
人,总会成长。
就像是自己花二十年时间,才明白当初自己嘲笑父亲这件事,是多可笑。
周有三恪,夏虞商皆有祭祀,可要到国之君想只剩下做三恪地步,这里面又包含多少无奈和无力?
桑林社之鼎,那是武王伐纣留给商裔之宋,若真邀墨家来祭鼎,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然而亲信却道:“君上,只怕墨家不要三恪。都言商汤灭夏、武王伐
雄心,是好。
但那需要生在邯郸安邑临淄郢都宫室中。
生于商丘,生于此世,那可以被称赞雄心,是最没有用东西。
是要命品性。
许久,子田收回空洞目光,问身边亲信道:“你说,墨家所谓选贤人为天子,将来会是怎般模样?”
就像是自己花二十年时间,才明白年少时候那些称霸天下再造殷商想法,是多可笑。
他相信,以公子疆才智,定也会成长,或许用不二十年就会成长起来。
或许十五年,或许十年,或许七八年。
然而,他害怕是天下、或者说墨家,会给公子疆哪怕七八年成长时间吗?
人,要活着才能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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