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子言,昔者纣有勇力之人,生捕兕虎,指画杀人,名为恶来。此人忠贞不二,纣亡之时,群臣多有降商者,恶来怒斥不降而死,若论起来,他倒是也算英雄?”
“恶来若为英雄,那处死恶来武王又算什?”
楚人使者讷不能言,心想墨家善辩,自己说这些岂不是自取其辱?
外面战局已经没有关注必要,胜负已定,除非各国援兵能够飞来。
楚人使者只是带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感情,来看看这些明知失败已然不惧士人,这是种说不出情绪。
明知必死,仍不退却。宋,小国也。楚,大国也。小国且有勇,大国却无胆,岂不可笑?”
讥讽之下,楚国使者面色微红,嗫嚅道:“楚岂无胆?若楚都被围,愿出城反击者,不下万余。只是……此事义与不义,尚需计较。”
被俘那人冷哼声,换副正统雅音以防被泗上这些庶民听懂,说道:“楚虽居南隅,亦属天下。天下若乱,楚岂独安?泗上终为楚之大敌,今日吞宋,明日便要攻楚。”
“泗上如火,宋地如柴,柴如火中,火势更旺。或有人曰,此火非烧于吾庭,吾且避之。待数日后,四邻皆火,欲求救而无人矣。”
楚国使者小心地看眼周围那些墨家士卒和陪同人,嘴上却不敢接话,他知道墨家内部天南海北人多得是,贵族出身人也不少,能够听懂雅音人极多,这话是赤裸裸在挑唆楚国出兵。
或许有天,楚国也会和墨家为敌,到时候自己也需也是样选择。
今日相送这些被俘士人,明日自己被俘谁人又来相送?
在他们看来,皇父族已经是困兽之斗,切都已经没有意义。
以现在泗上义师推进速度、以及明摆着攻城手段面前,砀山城破时间完全可以计算出来。
砀山是宋国贵族最后机会,就算
他倒是不怕自己,只是觉得眼前这人颇有气度,有君子之风,只怕再说下去惹恼墨家竟被处死。
斜眼看,陪同在他身边名墨者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显然听懂对面话。
楚人使者连忙与那墨者道:“此忠勇之士也,大有伯夷叔齐之风。大义凛然、临危不惧、只怕仍以为自己舍生取义,这倒是英雄。各为其主,便无罪孽,岂不闻昔年齐桓管仲事?”
身边墨者正色道:“墨家忠于天志上帝,民为神主,敬神者于世行必为民。天下万民,皆等之主。”
“既说各位其主,等以天下万民为主,那他便是站在人民另面,害民者、悖民者,何以称之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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