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接过,随意翻看几页,点头道:“正好合用。若秦君亲见,也必能答允。”
适微微笑道:“如此就好。若秦君向西,公成大业,也勿忘施以仁义。”
吴起也笑道:“仁义之说,儒生常谈。墨家如今也谈仁义?”
适摇头道:“此仁义非彼仁义。如义渠之俗,死而火葬,义渠以为‘孝’,于中原则为‘不孝’;如桥夷之俗,烹其长子以纯血统,桥夷以为善,中原以为恶。”
“墨家自有墨家仁义勇,如寻常人勇,在墨家看来不过是五刑之勇、渔樵之勇。如聂政刺秦,长虹贯日以绝秦祭河伯之祀,此为君子之勇。”
片刻后,适拿出本索卢参这几日编纂西行过义渠禺知见闻风俗。
从义渠到禺知,路上并非荒漠,真正到荒漠也至少也道过黄河之后。
这些见闻此时对于秦国而言算是无价之宝,但是对于其余别国来说,却属于只能看却不能用内容。
这本小册子,适送给吴起,并没有送给此时官方级别更高那几名叛墨。
这时候,献图献册于君侯,都有封赏,也是进身之阶,想来以吴起名声用不到这东西当做阶梯。
“儒家之仁,谓之克己复礼。墨家之仁,谓之爱己。爱人如爱己,是为兼爱。”
“自己因为私利而伤害别人时,其余人也可以因为各自私利伤害你,是以需要每个人出让部分权利,以成公权维持自己不被他人伤害。不被伤害,这是爱自己基础,是以集众义以行公权,是为墨家仁基础,而非克己复礼仁。”
“至于义,自不必谈。义之大者,利于天下。”
“墨家之仁义,总有天会通行九州,响于诸夏,儒墨之争,亦是
只是终究适和叛墨之间存着些疙瘩,背叛者最难被原谅,因此宁可将这些东西给个“外人”,也不可能给那几名背叛者。
除这些之外,适又拿出本小册子道:“这是墨家众人以天志为依,所提出些在秦地变革想法。如按墨家之义,这里面内容都不是全对,但是想来秦君既揽叛墨,也不会用墨家之义。”
“临火灾而骂,不如抱盆去救。虽不能灭火,却至少尽份力。这里面东西,是在你们能够接受之下,又能让民众更加得利策略。”
“铁器之术,们可以派人去秦地,以行变革。但有样,秦地文字必须是用墨家以及天下市井间通用这种文字。度量衡亦然,若不能,墨家则认为秦地得铁器不能利天下而只能害天下,必以为敌,且不能修建铁炉。”
“至于制度,正是鞭长莫及,那就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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