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并不属于这个时代,但却因为文言传承性,相隔两千年依旧可以让在场人毫无滞涩听明白其中意思。所谓传承,大约便是后人可以看懂前人之言,而后人之言依旧可被前人听懂。
这场指桑骂槐含沙射影故事,让宴会情绪抵达个尴尬巅峰。
没有人敢出头说话,怕被羞辱。想要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稍有不慎就要得罪在场其余人。
哪怕明知道这个故事蛮有趣味和道理,说出来之后场面上却是鸦雀无声。
适发觉到场面寂静,心中也暗自开怀,他本来就不想和贵族们有太多争论,墨家些浅显道理、墨子所主张些东西,想来楚王应该也知道。
虽有棉絮,但未普及,因此适用败穰词代替,毕竟这时候普通人家都是用麦草或是稻草作为夜里保暖被褥。
诵读已毕,席间贵族或有面带羞色、或有面带怒容,疑惑有暗暗擦汗心中侥幸刚才不曾以言辞羞辱对方人。
适在骂人。
也可以说,适又在宣扬墨家“尚贤”道理。
只是骂有些委婉。
既然已经到这里,也就不愿把精力浪费在和贵族们“讲道理”上。
坐在下首孟胜看到适如同好胜雄鸡般,挑衅看着四周,手很随意地摸向酒樽,四周贵族纷纷低头或是将目光转向别处,不敢与之目光相碰,更别说接话。
刚才借个橘子,羞辱许多人,如今又摸向酒樽,谁也不知道下步适能说出什。
些正在饮酒即刻停住手,斜眼看下适手,急忙换别姿势,
昭之埃抽抽嘴角,心中又气又笑,当真是无可奈何。
气是适借这个古怪故事,骂在场所有贵族,说他们个个佩虎符、峨高冠,个个弄自己光鲜亮丽跟孙武子、司马穰苴、伊尹、皋陶似,但是个个都是草包,并不能够解救民困、完善法度。
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他昭之埃在内,因为之前话语里适借着晏子五尺之躯将身高化到血脉贵贱当中,很明显就是在讽刺在座这些人。
笑是……他本以为刚才适给自己个情面,却不想适虽是墨者,倒却是对于仲尼所谓“乡愿德之贼也”说辞亲身践行,丝毫不顾及在场诸人情面,活脱脱个不会说话人。
他却不知道,墨家内部对于“乡愿老好人”这种人,最是鄙弃。如高孙子,不知道和适发生过多少争执,但是不论是适还是支持他人,对于高孙子都极为尊重,反倒是于那些油滑墨者极为鄙弃,内部也无这种人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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