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田记得那个被自己嘲讽过士人名叫公孙泽,心头更为不解。
看得出,公孙泽正在拼命靠近宫室,正在和那些贵族甲士厮杀。子田心想,既嘲讽过此人,为何此人会如此效命?
这时候士人,个个骄傲如同不可猥亵天鹅,当年便是个御手因为犒赏时候没吃到羊肉,那都直接驾车把车上大夫坑入军阵被俘。还有诸如因为句嘲讽杀人全家、不惜作乱、弑君杀君这样事。
子田急忙登上高处,在甲士护卫下朝外面看去。
外面,叛乱贵族甲士已经将宫室围住,还有数千民众跟随在后面,他们手中多没有武器,但却都是副看热闹心态,甚至有人还冲着宫室内指指点点。
子田知道,民心不可用。
这若是当年公子鲍,这些民众哪里会在那里指指点点看热闹?定然会群情激奋与这些贵族甲士厮杀。
再看宫室西南边,有大约四五十人,身穿皮甲,手持短剑戈矛弓箭,正跟随在人冲杀,朝着宫室这边突击。
要渴死,就算有杯鸩酒,也只能喝下去。
他正要答允那两名墨者,不想外面又传来阵厮杀声,子田刚到嘴边话又停住。
心道:“难道有什变故?若有变故,又何必答允墨者条件?”
名甲士飞奔而来,喊道:“君上,有队人正与叛逆厮杀,极为勇武,正朝宫室靠近。”
子田听,知道这时候若是还有人厮杀,显然这些人就是来救援自己。
为首那人,子田却认得。
之前墨者组织城内甲士夜袭楚人时候,子田记得这人就在其中,但是迂腐不堪,在战阵之内还在思考何为君子。
因此俘获楚人贵族返回之后,子田赏赐那些人时候,还不无嘲讽地说这人是真君子,实则就是骂他迂腐。
作为宋国国君,子田知晓不少祖辈都死在嘴贱之上。
有因为嘴贱被驱逐,有因为嘴贱被拧断脖子,有因为嘴贱被差点射死……可是即便有这些先例,历任宋公多数还是保留嘴贱习惯。
他忍不住想到许多故事,回忆着自己到底对谁有过恩惠?
当年秦之野人偷秦伯马,吃掉之后,秦伯将其抓获,本该处死,但秦伯却说听说马肝有毒,不喝酒会发病,既然马都吃,不妨再喝些酒。
日后交战,秦伯被围,便是这些野人冒死相救。
又有当年楚王绝缨会之事、魏夥结草衔环事,子田不禁暗喜,心说难不成从前竟也做过这样可以让人效死事情?
若是今日事成,史书上又会留下笔可于秦伯赐酒、庄王绝缨、魏夥结草齐名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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