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适看来,最神奇也正是这点。
明明墨子只需要将人皆天之臣改为人皆天之子嗣,便可以与兼爱无缝连接,朝着神教邪路路狂奔。
可墨子在论证人人平等皆天之臣理论后,在兼爱问题上用极端世俗化解释:交相利,人们兼爱互助能得到更多利益,所以应该兼爱。而不是人人都是天之子所以融汇此时血统亲亲理论自然应该兼爱。
除利益之外,墨子也是用辩术来完成兼爱内部逻辑循环:爱所有人并非不爱自己,自己也在所有人之中。自己既在所爱之中,爱也加于自己。无差等爱别人,就是人人都爱自己。爱自己只能得到份爱,爱别人能得到所有爱别人爱外加爱自己爱,只要有两个人以上兼爱,便是赚得利。
适在村社所作所为、适关于麦粉所得金为行义做法,未必
但在禁令未行之前,无法用今后禁令来处罚此时罪。
同样,他对适称赞也是符合墨子理论体系。
“赏:上报下之功也。”
既要报功,适又轻金重义,那除夸奖也实在没有办法报此功。
胜绰称呼适为“鞋匠适”,也是墨子说出那样夸奖适原因。
墨家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处罚胜绰。
不是别无他法,而是他自有自己套理论体系,对于墨者赏罚必须符合自己秉持那整套理论。
墨子对罪定义是这样:“罪:犯禁,惟害无罪。”
当禁令被制定后,只要没有违反禁令,那即便造成危害也是无罪。
令不禁止即许可,即便危害亦不罚。
在其看来,“人无幼长贵贱,皆天之臣也”。
天赋予人平等权利和资格,在天之下没有高低贵贱,人人平等自有道理。
是故“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
不看血统、不看资历、不看长幼,不看出身,只看能力,那句“鞋匠适”正是墨子话语中抨击对比重要原因。
其实胜绰有句话没说错。单单是那句天赋予人人平等权利和资格,墨子大义在这个时代已经处于“下流”。
造成危害,也只能按照其违背禁令来处罚,而不是按照危害程度来惩罚,但要按照危害程度来制定法令。
胜绰造成危害,违反是出仕而不行义禁令,所以处罚也只能是按照出仕不行义令来处罚,便是让其不再从政。
胜绰直接撕破脸,称墨者之义乃是世之下流事,还从未出过。
既然没出现过,也又没预先料想到。
所能做只能是将胜绰开除墨者队伍后,再以此为戒将这些漏洞补上,丰富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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