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他会来的。”
“西蒙·凯法斯总督察。”大块头说话有如雷鸣,“还有桑尼·洛夫特斯。这一刻我期待已久。坐吧。”
两人走过去,在大块头对面坐下,年轻人的腿脚好像比年长那位还不利索。
另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后厨的弹簧门。他也像另外三个人一样膀大腰圆,脖子粗壮。“他们是单独来的。”他说,然后加入了那支迎宾队伍,跟他们一起站成一个半圆,把两个客人围在当中。
“你是不是嫌这屋里太亮了?”大块头对年轻人说,他依然戴着墨镜。
年轻人发出粗重的喘息。
“博,他还等着呢。”一个同伙提醒金发男人。
“马上,马上。”金发男人小声说,眼睛始终盯着年轻人,后者正在大口喘气。金发男人又用力一戳。年轻人墨镜之下苍白的脸上滑下一滴眼泪。
“代西尔维斯特和叶甫根尼向你问好。”金发男人在他耳边说。然后他松开手,转向其他人。
“包拿走,人带进来。”
一言不发。金发男人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啐在年轻人发亮的黑色瓦斯鞋前,“真是个好名字——就跟有人在你额头上刺了个十字架似的。”
“你额头上也有。”
金发男人皱起眉头。“什么意思啊,佛祖?”
“你感觉不到吗?”
金发男人逼近他,踮起脚,鼻子几乎碰到年轻人的鼻尖。
“该看见的我都能看见,谢谢你。”年轻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说得好——我真羡慕你那双年轻清澈的眼睛。”大块头指指自己的眼睛,“知道吗,人在五十岁之前,眼睛的感光度就会下降百分之三十。这么看,人生就是一天比一天
两人交出公文包,走进餐厅。
年长男人本能地放慢脚步。
一个剪影,一个大块头男人的剪影,出现在他们面前,在那只绿光莹莹的水族箱映衬下愈显清晰。水族箱里,色彩斑斓的鱼儿飞快地游弋,一枚水晶在一块硕大的白石头上熠熠闪光,气泡带动了水流,长长的水草随波招展。龙虾被绑住钳子,趴在水底。
“我说什么来着……”年长男人小声说,“他就在这儿。”
“可内*在哪儿?”年轻人问。
“好了,好了。”年长男人说。
“闭嘴,大叔。”金发男人掀开年轻人的上衣和衬衫,用手指在他腰间的绷带上慢慢摸索。
“是这儿吗?”摸到年轻人肋下时,他问。
年轻人额前渗出两粒汗珠,悬在墨镜上方。金发男人戳戳绷带。年轻人张开嘴,但没出声。
金发男人叫道:“哈,看来是这儿。”他用手指深深捅进去,挤压撕扯里面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