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喜欢看别人家照片原因。他喜欢看着它们,想象当时情景。他当然知道这些家庭照片并不完全真实,但它们至少部分真实。西尔维斯特停下来端详张三人合影,大概是在哪年复活节假期拍。照片上人都站在座石冢前,面带微笑,皮肤黝黑,那个女人站在当中;西尔维斯特从别照片上看出,她就是这家母亲。她左边那人就是父亲,那个阿布·洛夫特斯。他右边有个戴无框眼镜男人。“三人组与同旅行。拍摄者:跳水健将”,下方说明这样写着,像女性娟秀笔迹。西尔维斯特抬起头,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他瞧瞧外面院门。个人也没有。声音也不是从前门和地下室传来。但确发生某种变化,比如空气浓度、黑暗中某种实体。说到黑暗,他直有点怕黑,这是他父亲有意灌输。西尔维斯特注意力又回到照片上。他们看上去多幸福啊。谁都知道,人不该害怕夜间出没鬼怪。
那声音听上去像他爸爸皮带在响。
西尔维斯特盯着那张照片。
现在上面出现个洞,溅满鲜血,相簿直接被射穿。某种白色东西飘落下来,落在血中。是羽毛吗?肯定是从椅垫里掉出来。西尔维斯特觉得自己定是吓坏,因为他完全不觉得疼。疼痛还没袭来。他看看自己枪,它已经滑落在地,他够不着。他等着枪声再次响起,但它没响。对方大概以为他已经死。这样他只要装死就还有机会生还。
西尔维斯特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听见有人进屋脚步声,感觉有只手在他外套胸前摸索,摸到他钱包和驾照,拿走它们。两只手抱住他腰,把他拖下椅子,扛在肩头,然后少年开始往前走。他肯定很强壮。
西尔维斯特听见开门声,听见开灯声音和踉踉跄跄下楼脚步声,呼吸到阴冷空气。他被扛进地下室。
他们下楼。他听见某个密封圈打开声音。然后西尔维斯特就倒在地上,但落地时不像他担心那重。他感觉耳膜承受着气压,四周也变暗。他睁开眼。看不到点光亮。他什也看不见,感觉自己正躺在某种箱子里。他不怕黑。世界上哪有什怪物。他听见脚步声来来回回,直至消失。地下室门被重重关上。只剩他个人;那少年没察觉有什异样。现在他只需要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等那少年睡下。然后他就可以跑。或是给博打个电话,让他带几个手下过来接他,干掉那少年。奇怪是他还没感觉到疼,只感觉温热鲜血滴在他手中。但他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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