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蒙德·比约斯塔德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不过克里波每次奉命协助调查谋杀案,都要求全权负责取证调查,无论在技术方面还是战术方面。”
西蒙点点头。这他当然知道;奥斯陆警署凶案处跟国家犯罪调查局——也就是克里波——又不是第一次狭路相逢。他也明白自己其实应该感谢他们帮忙分担了一宗命案,然后回办公室专心查沃兰的案子。
“这样吧,我们来都来了,还是四处看看吧。”西蒙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奥斯蒙德·比约斯塔德,克里波警监。看样子没人告诉您,这案子得由我们接管。”
“谁说的?”
“巧了,就是您本人的上级。”
“总警司吗?”
西装男摇摇头,指指天花板。西蒙注意到比约斯塔德的指甲。他肯定做过美甲。
“谁说挪威没有社会上层?”西蒙·凯法斯说着,抬起橙白相间的警戒带让卡丽·阿德尔进去。
在双门车库前,一名穿制服的警官把他们拦住,这位警官气喘吁吁,额头上闪烁着汗珠。他们亮出警官证;他看看照片,示意西蒙摘掉墨镜。
“谁发现她的?”西蒙问,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清洁工。”警官说,“他们中午十二点来上班,打了急救电话。”
“有人看到或听到什么吗?”
“警署总长?”
比约斯塔德点头。“他联系了克里波,要我们尽快赶到。”
“为什么?”
“大概是觉得你们迟早需要我们帮忙吧。”
“好让你们神气活现地闯进来接管案子,像现在这样?”
“没有目击证人。”警官说,“不过我们问过一位邻居,她说听到一声巨响。她还以为是汽车爆胎呢。住这种社区的人听不出枪声。”
“谢谢你。”西蒙说,他又戴上墨镜,在卡丽前面登上台阶,台阶上有个穿白色连体服的犯罪现场调查员在按照惯例检查前门,手里握着一把小小的黑毛刷子。地上插着小旗,标出调查员清理过的区域,从门口一直通向厨房地板上的尸体。一道阳光透进窗户,洒在石板地上,把地上的积水和牛眼菊周围的玻璃碎片照得晶莹闪亮。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蹲在尸体旁,正跟法医交头接耳,西蒙认出了那位法医。
“不好意思。”西蒙说,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抬起头。他的头发油光锃亮,显然抹过好几种东西,鬓角经过精心梳理,纤细狭长。西蒙不禁好奇他是不是意大利人。“您是哪位?”
“我也正想问您呢。”对方回答,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西蒙猜他大概三十岁出头。
“我是凯法斯总督察,凶案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