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的血都要流干了。”托伊来到他们
“哎哟,玛莎,比尔在外面把自己割伤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又回食堂了。”
“夏天总有很多人搬进搬出。”她说,“这个季节,我们的很多住户都喜欢去公园露宿,正好也能给新人腾出地方。我不可能每张脸都记得——”
“我说过了,他叫桑尼·洛夫特斯。”
“——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会用真名登记。我们不指望客人有护照或别的证件,所以他们说什么名字,我们就记什么名字。”
“但社会福利机构难道不要求他们提供真实身份吗?”金发男人问。
这就是你说的菜鸟。”弗兰克说。
西蒙·凯法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个缓缓经过保卫室的背影。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笑了,想起洛夫特斯就是这么走路的。他从走路的姿势认出了他。
玛莎站在那里,抱着胳膊打量面前这两个男人。他们肯定不是缉毒处的;缉毒处的警员她大都认识,但她从没见过这两个人。
“我们找……”其中一个开口了,后半句话却被救护车的警笛声淹没,车子正从他们身后的瓦尔德马·特拉内斯街呼啸而过。”
“找什么?”玛莎也高声说。她努力回想自己在哪儿见过这种黑西装。是在广告上吗?
玛莎咬咬下唇。
“喂,玛莎,比尔弄得到处是血!”
头上有圈卷发的那人把一只汗毛浓密的大手搭在玛莎赤裸的上臂上:“不如让我们进去瞧瞧,看能不能找到他?”他注意到她的眼神,把手抽了回去。
“说到证件,”她说,“我是不是该请两位出示一下?”
她看见金发男人眼中掠过一丝阴影。卷发男人又伸出手来。这次不只是放在她的胳膊上,而是抓住了她的胳膊。
“找桑尼·洛夫特斯?”矮个子那人重复道。他一头金发,鼻子像折断过很多次似的。玛莎每天都能见到这样的鼻子,但她觉得这人的鼻梁是在对抗性运动中折断的。
“我们从不透露住户的姓名。”她告诉他们。
另一个人长得高大壮实,头上有一圈怪模怪样的卷发,他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他是从斯塔滕监狱跑出来的,非常危险。”这时又一辆救护车经过,他凑在她耳边喊,“要是他在这儿而你却没说,出了事我们可要拿你是问。听明白了吗?”
这么说他们不是缉毒处的;这起码能解释她为什么从没见过他们。她点点头,仔细查看照片。又瞧瞧他们。她张嘴正要说话,不料却刮来一阵狂风,把她的刘海吹得糊在脸上。她正想重新开口,身后却传来一声大喊。是楼梯上的托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