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简单餐,没有简单到让客人受辱,也没豪华到让乌利亚认为自己是贵宾。
“全都是比阿特丽丝亲手做,”海伦娜亲切地说,“她做煎小牛肉是全奥地利最好吃。你以前吃过煎小牛肉吗?”
“记得只吃过次,可是跟今天晚上无法相比。”
“那应该是炸猪排,”母亲说,“你吃可能是猪肉做。们家里只吃小牛肉,物资匮乏时候吃火鸡肉。”
“不记得吃过肉,”乌利亚微笑说,“吃到大部分都
知道比阿特丽丝已说过要帮他把玫瑰拿去插在花瓶里,但他只是道谢,请她稍等会儿,好让海伦娜先看看那束玫瑰。
她又踏下级台阶,只手轻轻搭着栏杆。这时她心情稍微轻松些,便抬起头,将楼下三人全都看进眼里。蓦然之间,她以种奇怪方式感受到,这是她生中最美丽时刻,她知道他们眼中看见是什,也知道他们心中各自感受。
母亲眼中看见是自己,步下楼梯是她逝去青春年华和梦想;比阿特丽丝眼中看见是她视如己出、从小拉扯大小女孩;他眼中看见是他深爱女子,他是那爱她,以至于他北欧式害羞和规矩礼仪都无法隐藏他爱意。
“你好漂亮啊。”比阿特丽丝高声赞叹。海伦娜对比阿特丽丝眨眨眼,走下最后阶楼梯。
“外面片漆黑,你还是找到路?”她对乌利亚微笑道。
“对啊。”乌利亚回答清澈响亮,在挑高瓷砖门廊里回响,如同在教堂般。
母亲用她那尖锐又有点刺耳声音说话,比阿特丽丝在餐厅里进进出出,飘来飘去犹如缕友善幽魂。海伦娜无法将视线从母亲脖子上戴着那条钻石项链上移开,那是母亲最珍贵首饰,只在特殊场合戴上。
母亲破例让通往院子门微微开着。今晚云层颇低,看来敌军也许不会进行轰炸。风从那扇微开门吹入,使得蜡烛火焰闪烁不定,影子在蓝恩家族表情严肃男女肖像上舞动。母亲煞费苦心地向乌利亚介绍肖像中人物,包括姓名、辉煌履历以及他们配偶家族。海伦娜见乌利亚聆听时,似乎还露出丝冷笑,但屋内甚是昏暗,难以看清。母亲解释说,他们觉得有责任在战时节省电力。当然,母亲绝口不提目前家里经济状况,以及比阿特丽丝是家里原本四个仆人中唯留下来。
乌利亚放下叉子,清清喉咙。母亲把叉子放在长餐桌边。乌利亚和海伦娜两个年轻人相向而坐,海伦娜母亲坐在另侧。
“蓝恩夫人,晚餐非常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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