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九年十月日。亚纳布区收费站路障。
那只灰色
鸟再次悄然飞入哈利视线，又悄然飞出。他扣在史密斯威森点三八左轮手枪扳机上手指扣得更紧
些，同时他盯着准星，以准星瞄准玻璃窗内那个静止背影。昨天电视上有人谈论“度日如年”。
喇叭，爱伦，按下那该死喇叭。那人定是密勤局探员。
度日如年，犹如在平安夜等待圣诞老人降临。
第辆车经过收费亭，那只知更鸟依然是他视线外围个黑点。坐在电椅上等待通电行刑……
哈利扣下扳机。下，两下，三下。
然后时间如爆发似加速行进。褐色玻璃窗突然变白，在柏油路面上喷撒碎片。他看见只手臂消失在收费亭玻璃窗轮廓下，就在昂贵美国轮胎发出轻响之前——然后消失。
他紧盯着收费亭。好几片枯叶被车队经过气流卷起，在空中旋转飘浮，然后落在布满尘埃灰色草地边缘。他紧盯着收费亭。寂静再度涌来，在这短暂片刻，他脑中想到只是他站在平凡无奇挪威收费亭前，这是个平凡无奇挪威秋日，背景是平凡无奇埃索加油站。连空气闻起来都像是平凡无奇早晨冰凉空气：有腐叶和汽车废气味道。突然间，他想到，也许这切根本不曾真正发生过。
他依然紧盯着收费亭，后方沃尔沃警车传来喇叭声，仿佛无情悲叹，将这天分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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