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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 > 蝙蝠 > 第四章

第四章(3 / 10)

「娘,您想问什?」

终于,妇人缓缓冷静下来。她摇头,自言自语:「不问只怕问出来,会发现个接个可怕真相。就如当年点头答应他离开这里,遇到个又个不会结束噩梦。」

白少情另只手垂在腰间,触碰地上黄土。此刻,他手指已经深深插入泥中,泥中石粒潜入指甲,挤出鲜血,渗入黄土之中。

他忽然站起来,又忽然跪下,扑在妇人怀里,仰头问:「娘,若很坏很坏,您会不会离开?」

妇人笑道:「少情怎会很坏很坏?」

「娘……」他仍记得当年娘,美如云中仙子。

「少情,不要哭。」妇人很平静。「当年你还小,蓦然发现面目全非,大哭大闹。自那次后,你再也没有提起此事。想你毕竟还是知道。」

她伸手,摘下片九里香叶,轻轻道:「不要瞒娘,你恨不恨父亲?」

白少情沉声道:「恨。」

「那……白家是不是已经不在?」

,能终老这里多好。

「是这里。」妇人怔怔道:「少情,就是这里。好孩子,你怎找到?娘这个瞎子,连自己从小住地方都不知道叫什。」

「娘,这里荒山野岭,哪有什名字?也是偶然碰到。」淡淡句,隐去白莫然死去绝望和憎恨眼神。他不想母亲知道,自己怎样从父亲口中逼问出这个地方。

摸索着九里香枝叶,妇人轻轻叹气。

她在九里香下盘膝而坐,向空中招手,「孩子,过来。」

「若真是罪孽深重,万劫不复呢?」

孩子单纯善良,上天怎忍让他万劫不复?」妇人温柔爱怜地抚摸白少情

白少情愣下。这个消息娘怎会知道?难道在赶路时,自己偶尔单独外出购置物品时,娘从旁人口中听到

他咬牙,冷冷道:「白家还有。只要在,白家就在。」

妇人不语,狰狞脸对着白少情。发白瞳子,让白少情赫然感觉沉重压力。

「那……」妇人似乎有话要问,却又停下来。她要问这个问题定重要非常,以至于紧紧握着白少情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白少情脆弱心,听见琴弦即将绷断声音。他带着雾眼睛里有点惊恐,盯着妇人因为激动而扭曲脸。

白少情靠过去,坐在旁边。

山林中清风,徐徐而过,清爽宜人。

在清风中,妇人举手,把脸上人皮面具卸下来。

张斑斑驳驳、狰狞无比脸。

人皮面具后真面目,白少情纵使已猜测过不下千遍,此刻也吃惊。惊之后,喉咙蓦然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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