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记得。”语气中充满轻蔑与讥讽,“别说是曾根崎先生,想其他家人,你也都不记得吧?”
“没那回事,大河内家、金田家、高村家、稻田家、平野家、原家、大久保家——记得人很多。”
“开拓团名册真是便利。你从援助团体那里借来看过,对吧?”
“你若怀疑,大可去查查你说那本名册,看看里头有没有曾根崎这家。”
“村上先生,请你听解释。”曾根崎突然插嘴,他声音依然让人联想到伤痕累累老树,“你哥哥不记得,这也怪不得他——因为并不是开拓团里成员。”
来。听到这句话,顿时精神振,醉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敲定守灵夜日期后,便联络在东北认识母亲及哥哥那些人到这里碰面。其中第二代遗华日侨张永贵频频跟道歉,他说五月十二日是他外婆忌日,日子已经近,他必须存钱回中国扫墓,因此没办法向工厂请假。“村上秀子女士当年在东北为外婆举办葬礼,却没办法参加她葬礼,真是非常对不起。”张永贵这对说。
“曾根崎先生是邀请来,能不能请你带他过来?”朝着通报人说。
曾根崎与“哥哥”见面后会做出什样反应,真令期待。
数分钟后,数道脚步声踩着榻榻米朝们走近。其中人说声“请”,应该是随行男看护人员,曾根崎则应声“嗯”。当初拜访特别看护赡养院时,曾根崎曾说他直在找哥哥,却没有说明理由。
“希望有天能跟他见面,说上几句话,在断气之前——”当初曾根崎是这对说。
曾根崎这突如其来自白,顿时令哑口无言。这是怎回事?他当初明明说,他跟们家人在同个开拓团内生活,后来还起逃难;他还说过,在难民收容所里他被迫跟儿子分离,多年后在访日调查团认亲活动上遇见儿子,却因为经济困难等因素而无法相认,对此他直感到自责。
“今天来到这里,是为向村上龙彦先生道歉。”
道歉?曾根崎这句话再度让头雾水。
“——”曾根崎语气,仿佛老树
曾根崎上完香,忽然发出百感交集惊叹声。
“啊啊——村上!你是村上龙彦吧?自从回到日本之后,就直在找你,听说你在中国住几十年?”
“你是哪位?”“哥哥”诧异地问道。
“当初跟们待在同个开拓团先生,你忘吗?”说道。
“——曾根崎?不记得有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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