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推着轮椅,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声响。跟随着声音前进,导盲杖也发出规律敲击声。
感到胸口阵阵刺痛。母亲是否直到现在仍然怀着罪恶感?这切都是错。当初得知双眼迟早会失明时,母亲曾说要来家照顾,却对母亲冷言冷语,直说“战败时候,若不是妈妈判断错误,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那时母亲不仅频频向道歉,而且还取来毽子与毽拍,唱起数字歌,为祈求眼疾早日康复。但听到那歌声反而心烦气躁,忍不住将毽子拍到地上,母亲拾起毽子,没有半句怨言,继续边拍边唱。转身背对着母亲,默默听着那哀戚歌声。
正为这件往事感到悔恨、懊恼之际,忽然听见轮椅车轮声上方传来母亲声音:“对——阿和,从前妈妈生病时候,你不是曾为妈妈唱过数字歌吗?那件事让妈妈好开心呢。”
接着妈妈哼起那首数字歌。
传统建筑会不会都被拆掉,放眼望去全是综合商业大楼?
边用导盲杖敲打路面边前进,忽然脸颊不知被什东西轻轻碰下,用指尖轻轻捻,原来是枚花瓣。倘若这带街景早已被破坏,樱花应该也不会留下吧。心想,京都应该还是保持着昔日风情,才能吸引这多观光客前来欣赏美景。
“家乡有个传说,‘若把婴儿洗澡水倒在太阳下,婴儿就会长不大’,因为这个缘故,当年妈妈每天都端着你洗澡水,大老远走到太阳晒不到地方倒掉。”哥哥说。
又是句故乡俗谚。如今已年近七十,竟然直到现在才深深体会到母亲对照顾有多无微不至。
们朝着四条通方向缓缓前进,出八坂神社楼门,祇园喧闹声此起彼落。可以感受到春天和煦阳光紧贴着皮肤,微风轻抚着刘海。
是最初之宫
二是日光东照宫
三
祇园白川带若与当年相同,应该有条石板路,以及座座装有格子门茶屋。不时有身穿艳丽和服舞伎们来回走动,高木屐上铃铛发出清亮声响。整排盛开樱花树洒下无数花瓣,落在河面上,随着潺潺流水漂动着——
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花瓣互相搓磨细碎声音,显然们正走在条樱花树造就隧道中。花瓣随着春风拂上肌肤触感,应该是宛如雪片般缤纷落樱。
“如何,妈妈,美不美?”
“真是太美。”母亲感慨地说,“日子不多妈妈看得到,还要活很久你却看不到,神明真是太不公平。”
“别这说,妈妈,早就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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