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踏出步,小腿直至膝盖都会没入雪中。奋力拔,长靴竟然脱落,咂咂嘴,将手探入洞里,挖开积雪将长靴抽出来。风雪朝袭来,吹掉头上羽毛帽子,耳朵早已冻僵,似乎随时会脱落。每吸口气,都感觉鼻孔及喉咙快要冻结。
尽量保持笔直前进,因为若稍有弯曲,就可能会在原地绕圈子。
排山倒海而来,bao风雪实在太过猛烈,令有种在雪海中溺水错觉。每前进步都必须对抗风雪推力,并将长靴从积雪中抽出。
不
丢在北海道,bao风雪之中——?
脑袋想着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本能却无法摆脱忧虑与不安。刚刚对话,会不会就是他最后通牒?说到后来,他明白再劝下去也是白费唇舌,才下定决心要杀灭口?若是如此,刚刚实在应该敷衍他番才对。他最后叹息恐怕意味着已经动杀意,却浑然不觉——
如今什也做不。被同行者扔在这片大雪纷飞陌生土地上,连东南西北也无法判断。以这风雪威力,就算两眼没有失明,恐怕眼前也是片雪白,连自己双手也看不见。
但必须采取行动才行,比留间多半是不会回来。不,他搞不好正站在数米远处,眼睁睁地等着看遭大雪掩埋。就像是只被扯断翅膀后扔进池塘蜻蜓,在他残酷眼神注视下逐渐沉入水中——
将长靴从积雪中拔出,往前踏步,为找出正确前进方向,弯腰轻触眼前积雪。这里是比留间刚刚所站位置,只要找到他行走时踩下洞,就能知道他往哪个方向去。但摸来摸去,地上雪片平坦。
于是又踏出步,抚摸地上积雪。平——平——平——改变身体方向,检查前方雪,还是样找不到足迹。只好边慢慢改变位置,边检查四周积雪。
最后终于摸到洞。
于是将自己长靴踩进那个洞里,继续在那个洞周围摸索。九点钟方向摸到第二个洞,就这样沿着足迹造成深坑步步往前踏,走几步之后,心头蓦然涌起股怀疑。所找到,会不会是自己足迹?比留间足迹,会不会早已被风雪填平?
懊恼地紧紧咬住牙齿,到底该往哪个方向前进,已完全没头绪。如今所在位置,到底是北海道哪个角落?该走多少米,甚至多少千米,才能找到民宅?如何判断方向?
豁出去,不管三七二十地往前走。站着不动只有死路条,只要持续前进,就有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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