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空是什模样?”
“云有点多。”
“云长什模样?”
“长得像响板。”女儿发出温柔笑声。
过去她直避免跟谈及跟视觉有关话题,但其实正因为眼睛看不见,才更希望她告诉各种事物模样,才能在心中加以想象。有她说明之后,世界开始出现色彩丰富画面。
人知道自己是个视障人士。
在中心学会导盲杖拿法、挥动法及保持节奏方式,借由导盲杖前端敲在地上声音,判断周围环境变化。走在住宅区里、横穿马路、过十字路口、搭乘交通工具——各种不同情境都必须练习。
“就算没办法笔直前进,也不要气馁。”老师振振有词地说,“视力正常人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借由视觉矫正方向,才能够走得笔直。只要点点修正,就可以。”
有次,老师带着进行室外训练,走到半路上,老师突然不再开口说话。在那之前,老师会提醒很多事情,例如,“前面有个沟,非常危险,要走慢点”。如今老师默不作声,令有种在黑暗中遭到抛弃不安。
喊声“老师”,依然没有听到响应,就在手足无措之际,老师突然开口:“若提醒你太多事情,会让你产生依赖心态,以为随时随地都有人在旁边帮着你。从现在起,除非真有危险,否则不会再告诉你任何讯息,请你自己加油。只要你能自行渡过难关,就能产生自信。”
“闻到鲜奶油香味吧?右边
老师这番话说得相当有道理,但还是抱着希望得到帮助心态,与其自行努力,更希望有人随时在身旁帮着。刚开始时候,中心里有许多处境相同人,因此待在那里令感到轻松自在;但自从老师开始训练独立生活能力,感觉肩膀上负担天比天沉重。
到头来,只学会导盲杖使用方式,便离开视觉障碍训练中心。
相较之下,由香里学得比更加勤快。她戴上眼罩,实际体验视障人士感受,并通过这次经历,学习协助行走及照顾日常起居技巧。她学习成果,在父女相依为命生活中发挥极大作用。
例如,在餐厅里,她除会念出菜单上名称及价格之外,还会用“时钟方位”告诉各餐盘摆放位置,而非过去前后左右。她所使用“时钟方位”是以小时为单位,即使是在同个餐盘内也适用,例如,六点钟方向有炸虾,十点钟方向有高丽菜,两点钟方向有西红柿,等等。
逐渐开始享受跟女儿外出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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