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面收银台传来咂舌声。正纪偷瞟眼,只见中年临时工正怒目瞪着他们。正纪险些条件反射地问“你有什事”,又使劲忍住。他无视对面,又转头面向女同事。
没说几句,背后又传来夸张叹息声。那人提高音量,装腔作势地“唉”声。看来不给出点反应,他会反复如此,很难当成没听见。
正纪不耐烦
或许是看出他在犹豫,女同事又说:“不是什可疑活动,你不用想那多。你也没法接受吧?你也很生气吧?”
“呃,这个……”
前几天,见她为凶手气恼,正纪迎合她,表现出对惨无人道案件愤慨。没想到装模作样下,就惹出这场麻烦。
“既然觉得凶手罪无可赦,就该表达出来,不然司法是不会行动。可周围尽是些冷嘲热讽人,什‘签名就算’‘反正也没用’‘有点装’,没几个赞成。但是正纪你会赞成吧?”
正纪听出她弦外之音:只有这样做才算绝对正义,否则便是站队相反小人。
凶残罪行,还有《少年法》保护他……想到被害人家属有多憋屈,就心如刀割。”
“发生这种案子,是很气人。”
“不要说‘发生’,这案子还没过去呢。”
“抱歉,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民间有些签名活动,个是亲属发起,请愿判凶手死刑,还有个是市民团体发起,要求公布凶手真名。”
扪心自问,他对发生在陌生人身上案件没有太大触动。他和般人样有些同情,有些愤怒,仅此而已。但让女同事觉得他在隔岸观火话,会拉低好感度。
“你说得对。没有姓名凶手很快就会被遗忘,情节恶劣案件应该公布凶手真名。”
“就是说嘛!”她声音拔高,“这种人不可能洗心革面,怎能让他活着回归社会。”
温和体贴、钢琴弹得也好女同事竟会说出这样偏激话来,正纪不禁慌神。
但他再想,案件太惨烈,生气或许也是理所当然,便附和道:“懂。”
“……要签名啊。”
“没法去现场签名人也能参加。下载签名表,写上名字寄过去就好。”
好像说到麻烦事上。难得她开口,正纪有心口答应,却又对借名字这件事有些抵触。
旦同意,签好名字会被发到网上。但要是活动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这个团体开始发表极端意见呢?既然他署名,落在别人眼里就是赞同这种极端意见。签次名,以后就可能妨碍到他求职。
说心里话,他不想蹚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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