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元讥笑地问,「凭什保全他?」
白雪岚说,「当年您没有保住孔副官,定心有遗憾,现在孝敬您个机会,保住这个。」
这话真是大胆至极,白承元眼角青筋陡然抽动,几乎要挣破皮肤般,手里机枪挺,枪口重重撞在白雪岚胸口,竟将白雪岚生生撞得后退步。
白雪岚眉头拧,显然那是很疼,可是马上又把嘴角勾起来,混不吝地笑着说道,「这些年,没人敢当着您面,提起这个人,大概他们体谅您,不愿揭您伤疤。只是以为,这不是块伤疤,倒是颗炸弹。日子久,伤疤可以好,炸弹却终要爆炸,当然,炸弹放久受潮,变成颗哑弹,也未可知。侄儿今天大着胆子,点点您这根引线,瞧您是成颗哑弹呢,还是仍有爆炸威力。」
白承元把脸略略偏过点,阴测测地
情地戳在胸膛上,要不是隔着厚厚布料,非烫出道疤不可。他笑道,「四叔这机枪好是好,就是太重,拿着费劲。美国新研制轻机枪,重量轻,火力很够,也没管价钱,订批,以后拿来孝敬四叔。」
说完,又亲昵地拍拍宣怀风肩膀说,「你是吓坏吗?怎不叫人?」
宣怀风便硬着头皮,叫声四叔。
白承元没有应,打量着白雪岚,讥讽地问,「白家十三少,怎被白家兵追着打啦?」
白雪岚苦笑着耸耸肩膀,说,「来来去去,不就为那点事。四叔是过来人,自然明白。」
白承元这时候,才转头望望宣怀风,打量他那被烟薰火燎过狼狈模样,还有脖子上干涸片血污,好笑地问,「老头子把你宝贝给欺负?看你前几天还在报纸上风光,标题很有点意思,什惊世骇俗恋爱,冲破大家族桎梏。现在知道老不死厉害?哈,你很活该。谁让你满天下母不要,偏要个公。」
白雪岚也不扭捏,坦白地说,「求四叔庇护。」
白承元冷笑道,「你以为送点武器,就会庇护你,那真想错。为什不时地回来,就是想看白家什时候完蛋,老头子如何断子绝孙。如今总算开个头,很好!等着这场好戏很久,不能让它停下。要帮忙,你别痴心妄想,就等着看老头子怎像当年对付样,把他好手段来对付你。你不要留在这,马上给滚。」
白雪岚拉着宣怀风胳膊,把他往白承元面前送送,央求着说,「知道四叔不会庇护。不过这个人,请您无论如何也要保全。」
宣怀风大吃惊,扭头瞪着白雪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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