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是个打蛇随棍上角色,宣怀风不愧疚也就罢,宣怀风愧疚,如何肯放过,立即就装出可怜样子来,摸着宣怀风脸颊,深情道,「你不要辜负。你辜负,就只能死。」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可怜固然是假,深情却尽是真。
两人说这几句,仿佛昨夜里许多破碎小块,神奇地愈合起来,直冰凉胸膛,又有
白雪岚说,「点小伤,没有去医院。伤口是宋壬包扎,他也就这手艺。」
宣怀风看那纱布上还渗着血,怎能不心疼,便催着白雪岚到睡房,取柜子里急救箱,取出酒精纱布,重新帮白雪岚包扎。
白雪岚乖极,宣怀风叫他坐在椅上,他就坐在椅上,宣怀风叫他别动,他就根指头都不动。
用酒精清洗伤口,是很疼,宣怀风急得满头大汗,唯恐自己动作重,边用镊子夹着沾酒精棉花往肉里抹,边看白雪岚脸色。
这看,便是愣。
果然,宣怀风见白雪岚带伤回来,就顾不上别。
把手上看半文件丢,就过来扶白雪岚,焦急地问,「出什事?怎受伤?」
白雪岚不在意地笑笑,说,「不碍事,小伤。」
宣怀风便目视跟着白雪岚进门宋壬,要他说。
宋壬硬着头皮说,「总长今天到码头视察,忽然闯出来个人,拿着匕首刺总长下。那个人已经抓住,是个吸白面,没钱买不到白面,瘾头犯,就发疯,见人就刺。」
哪里见白雪岚有丝痛苦。
倒像眯着眼睛享受阳光只老猫。
宣怀风怔怔,便有丝恼意,说,「你以为自己被吸白面刺伤,很光彩吗?这样笑嘻嘻,是什意思?」
白雪岚喊冤道,「要是苦着脸,你这酒精棉花哪里能擦得下去?露个笑脸,是为宽慰你。怎知道你又不高兴笑。既如此,那就不笑吧。」
宣怀风关心则乱,听他这样解释,竟是相信,反而自己惭愧起来,对白雪岚说,「对不起,你体谅,却辜负你。」
宣怀风怒道,「护兵呢?都干什去?」
白雪岚说,「打算私访来着,带着护兵太碍眼,叫他们离远点。没想到遇到这事。」
宣怀风见他受伤,所有心神都放他身上来,这是很让白雪岚惬意,如此来,宣怀风哪里还有空为宣代云那根指头哀切?
白雪岚把宋壬打发出去,就唉唉叫疼。
照顾受伤人,宣怀风也算有经验,对着手臂仔细看,气道,「这是谁包扎,现在医院,也太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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