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只是微笑,温柔地看他半晌,翻两个枕头来,给他腰下垫着,将他扶坐在床头,体贴地说,「身上难受,就不要乱动,再歇歇罢。」
宣怀风半坐在床上,看白雪岚从屏风后穿衣服出来,身上是件蓝色上等料子长衫,就问,「你这个打扮,是要到衙门上班?还是约谁要出门?」
白雪岚说,「都有。先出门办些事情,如果办好,就回衙门。」
宣怀风说,「那,你把书房里那些文件带上,可以批,都批好,也盖印章。」
白雪岚走到床边坐,把指尖往宣怀风鼻尖上轻轻点,笑骂道,「说要你养病,你倒不要命地做事。如果手底下有你这样二三十号人,还有什办不成?可说,你不要太劳累。」
第二日醒来,宣怀风腰酸骨酥,尤其是两腿之间那不能说地方,难受得无可形容。
再看白雪岚,神清气爽,没丝劳累晚迹象。宣怀风恨恨地瞪他,宣布说,「以后你再喝酒,就到外头睡去。」
白雪岚心里像偷鸡狐狸似得意,却明白绝不能在脸上露出来,装作无辜地说,「昨晚喝酒,也不是个人事。你不也亲手喂两杯?」
宣怀风说,「这说,是自作孽,不可活?」
白雪岚便笑,柔声说,「昨天晚上,做个好梦。」
宣怀风见白雪岚还打算捏自己鼻子,转脸避过,在他肩膀上推推,笑着说,「总长,快做事去罢,别做白日梦。像这样被你吃定傻子,天底下只有个,哪里再去找二三十个?好,不说笑,认真和你说,现在戒毒院事务,承平他们承担很大部分,实在是闲。你要还是不许回去坐班,那在衙门里,有些琐碎可以帮忙事,就叫人带到公馆来,好让有些事做。」
白雪岚今天出门,有几件要紧事。那洋庸医纳普忽然死亡事,国民z.府被英国大使追得很紧,已被提高到影响外交层面上去,白总理压力不小。
白雪岚打定主意,还要走走金德尔医生这条线索。他计算着要办事,看看手表,也不和
宣怀风问,「你梦见什?」
白雪岚说,「你知道,何必问?」
宣怀风说,「这可奇怪,你梦,怎会知道?」
白雪岚说,「你也在梦里,你当然是知道。」
宣怀风啼笑皆非,把手在他眼皮底下扫,说,「知道,你眼睛虽然睁着,其实没睡醒呢。要不然,怎说出这种糊涂话来?看来昨晚两坛老酒,到现在还把你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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