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把手往下巴摸,果然扎手。
这些太难饮食无心,当然更没有刮胡子兴致。
他微笑道,「这仪表,可难看得很。」
宣怀风便也微微笑,说,「有几句话,想和你认真地说说。」
白雪岚说,「你说。」
他心里激动,手上劲道不自觉加大,宣怀风似乎被他捏疼,迷迷糊糊地发出丝微微呻吟。
白雪岚陡然震,连忙把手劲松,凑过去低低唤两声怀风,却不见宣怀风睁开眼睛。
他已经连着两三日这样,总是沉睡着,偶尔有点声息,却是醒不来,愁得人肝肠寸断。
白雪岚等会,不见他再有动静,心又沉下去,虎目泛上水光。
此刻房中没有别人,他便让眼泪痛快地流滴出来,随手用袖子擦,扭过头,竟瞧见宣怀风眼睛已经半睁开,正如初生小鹿般虚弱地瞅着自己。
是铁心石肠,为个宣怀风,他知道自己能六亲不认,就算别人不说,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条疯狗。
只有宣怀风能做他主人。
宣怀风要是不在,他只会是条充满恨意疯狗。
心冷到快要裂,握着宣怀风手,那肌肤还是软腻迷人,却是能烧到骨头里热,仿佛他生命,正透着热力不断地散失。
白雪岚被那透过手掌热,刺痛地想在地上翻滚。
宣怀风现在说话,其实很艰难,说上句,就要停上会,但他目光,是时刻也留在白雪岚脸上,仿佛舍不得少看眼。
他静静躺会,对白雪岚说,「这病,恐怕要对你不住。」
白雪岚脸色骤变,很快又冷静下来,仍是微笑着,「看守着你,也算寸步不离,
白雪岚忙从脸上挤出丝笑,问他,「你醒吗?感觉好点没有?医生刚刚来做过检查,说你用新西药,已经起作用。」
宣怀风肺里烧得厉害,身上阵阵作痛,又难以说清这痛是自哪里产生,双唇微微张开,就是阵扯风箱似喘息,只将眼睛看着白雪岚,似有什话要说。
白雪岚难受地无以复加,强笑着安慰,「总在这陪着你。有什话,等你好些再说吧。」
伸手抚着他胸膛,顺着气。
好会,宣怀风才喘得平和些,很小声地说,「你胡子长。」
许多年前他无数次奢想过宣怀风温度,许多年后,他无数次尝过宣怀风温度。
他以为宣怀风温度永远只会是让他动心和欢乐,没想到,也会让他心痛如绞。
你说过上贼船。
你说过会跟辈子。
你要是骗,要是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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