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燕说:「呀,亏你,拿自己说话来砸脸。」
绿芙蓉
小飞燕忙说:「宣副官对很好,你看身上这件绿缎小褂子,就是他给买,今天才头次穿。前天和他闲聊,说从前有个珍珠链子,是团长给,后来给太太抢。他二话不说,就给买串南洋珍珠链子。人家这样对,还不满意,那就是没良心人!」
她吐吐小舌头,又说:「本来也想叫他宣大哥,可展军长不许,说宣大哥另有其人,不许混叫。叫他宣二哥,他自己又不高兴,说这样叫,总让他觉得比那个人矮头。所以,只许叫他宣副官。」
绿芙蓉问:「比谁矮头?」
小飞燕说:「当然是比他哥哥。他哥哥叫宣怀风,也是当副官,你不认识。见过他面,那时候干爹要把送给他,他死活不要,害回家去,白挨顿打。」
她这说,绿芙蓉就想起公园里那次邂逅。
那团长顿,给出气。」
绿芙蓉故意开她玩笑,说:「小丫头不公道。同样是整治人,团长太太整治你,你就说她是恶婆娘,展军长整治别人,怎就变成你口里英雄?」
小飞燕说:「你是唱戏红角,嘴巧。说不过你。」
绿芙蓉反问:「你就不会唱吗?听说你广东小曲,唱得不是般好。」
小飞燕说:「不会唱《梨花泪》呀。」
虽不愉快,但那男人玉树临风,气质高雅,确实令人难忘。
怪不得宣怀抿提起这位哥哥,浑身股酸味。
绿芙蓉对宣怀抿又恨又怕,知道他有这个心病,心底偷偷地高兴,对小飞燕说:「这个叫宣怀风,其实也认识,前些时候在吃大餐时见过面。他很威风呢,出入都带着几个背枪护兵,看来他上司定很器重他。」
小飞燕嗤鼻道:「才不是。偷偷听宣副官说,他和他那总长张床睡觉呢,这副官职位,就是睡觉睡出来。」
绿芙蓉奇道:「你倒看不惯这个?宣怀抿和展军长还不是同档子事。你刚刚才说,这床上事,谁都要做,偏偏死装正经。」
绿芙蓉问:「小东西,你怎知道唱《梨花泪》?」
小飞燕说:「报纸上都登你相片呢,当然知道。」
绿芙蓉问:「你识字吗?」
小飞燕说:「宣副官读给听。」
绿芙蓉说:「你这称呼也奇怪。展军长,你叫他展大哥。对宣怀抿,却又称呼他官衔。看,不如并叫哥好。看他对谁都不怎样,对你倒是很不错。难道你对他哪里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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