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复问:「你不用去外面招待吗?」
宣怀风说:「不用,外面有总长在招待。也就清你们和另外几个,他们还没到呢。趁着有空,们先聊聊。这阵子在家养病,也不知道最近外头有什新鲜事?」
个朋友笑起来,指着身边人说:「要新鲜事,就要问万山。你不知道,他最近改行,跑去报社当名记者,正是最解时事动态。」
众人便都要那人发言。
那个叫黄万山,从前在科学进步社时便是个热血书生,常叫着要科学救国,所以宣怀风挺乐于交往。现在不知道怎样投报社去,听朋友们都怂恿他说话,便捏颗花生米,丢嘴里嚼着道:「有什好说?等你们当记者,就知道报纸上说都是狗屁。虽然知道点事,说出来只能让各位糟心,倒不如不说,免得辜负这荷花月色。」
远远瞧见,就已经高兴起来,和白雪岚低声打个招呼,自行迎上去,扬着手唤:「谢先生,这里。」
谢才复从门外那挤得满大街轿车中穿梭过来,上高高台阶,跨进大门,已为白公馆繁华所震动,茫茫然不知所措,听见宣怀风叫他,忙走过来,心稍微定点,强笑道:「宣先生,这种场合,可不大适应。你看看这身旧长衫。早知道这多达官贵人,到不该来,让你丢脸。」
宣怀风笑劝道:「鲜花是自然之物,人人都有欣赏权利,为什不该来?你不来,更无趣。来,请里面坐,先吃点点心,晚点就去看荷花。」
谢才复这辈子,从未进过这样华丽富贵之所,转头看看,尽是珍奇布置,衣香鬓影,浓浓脂粉香挤得满鼻子都是,连气也喘不过来,毕竟还是怯场,试探着问:「这里还有认识人吗?」
宣怀风说:「怎没有?从前和你起参加科学进步社,里面好几个和谈得来青年,都请他们。哪些针砭时弊交谈,很怀念呢。就是不知道道什时候倒。」
旁边人都催他:「别摆架子,快说吧。」
黄
恰好,听见身后有人叫,回头看,很是喜悦。
原来科学进步社几位朋友也到。
他们和谢才复样,都是不太有钱人,虽不至于衣衫褴褛,但穿着打扮简单普通,在群十分光鲜漂亮z.府*员中,难免格格不入。
宣怀风很体贴,当即把他们都请到小花厅里,团团坐桌,叫听差们送上水果点心茶水来,自己也陪坐着聊天。
在他而言,相比起外面那些不太熟,有好手腕官僚们来,倒不如几个熟朋友闲聊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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