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尿壶来,笑道:「请吧,宣副官,今天亲自伺候您。」
这种贴身猥亵之事,居然在白雪岚帮助下去做,宣怀风羞得无地自容,但眼下伤情,别无他法,只好慌慌张张解决,擦身,便赶紧地说很倦,闭起双眼装睡。
听着房门关,白雪岚似乎出去,没过多久,又是房门被推开声音,有人在自己身后窸窸窣窣,不知忙着什。
他高烧刚退点,嗓子有些沙,低低,听起来反倒很诱人。
句话,听得白雪岚心坎里都酥,看着他眼神,也带点痴意。
半日,白雪岚才柔声问:「你还要喝水吗?要不,吃点东西?」
宣怀风说:「水喝够,现在也不饿,不必吃东西。」
白雪岚说:「那不行,好歹喝点白粥,不然,要人煮新鲜鱼汤过来。」
头上停着。
宣怀风问:「发烧吗?」
白雪岚说:「是,早上烧得厉害,你人都昏沉。现在还有点烧,不过比早上好多。盘尼西林真是好药。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宣怀风说:「你这说,果然觉得骨头里面有点疼。头倒没有昨天那晕。盘尼西林是什?」
白雪岚说:「难得,连你这个喝过洋墨水也没有听过吗?这是外国人发明新药,专治外伤感染,疗效真是惊人,你这样高烧,针下去,几个钟头就开始退烧。可惜,们中国没能制出这个,都要和外国人买。不然,山东老家军队里,因为这伤口感染死人多着呢,如果能有几万支盘尼西林,可真是活人无数。」
宣怀风摇头:「你也不能这样直照顾,回公馆去洗澡睡觉,明日再来吧。这里,随便叫个人看顾下就好。或者你把宋壬留下,他你总该信得过吧。」
白雪岚说:「你在医院里,就直陪着。别人照顾,又哪有贴心……」
正说着,忽然发现宣怀风脸颊透出点赧意,把视线垂到下面去,蓦然明白过来,露出丝狡黠地坏笑:「原来如此。你是想小解吗?」
宣怀风正是内急中,被他语道破,大为窘迫,说:「可以自己下床。」
白雪岚说:「不许你下床。」
宣怀风便又微微笑。
白雪岚问:「你又笑什?觉得在说傻话吗?」
宣怀风说:「你这个人,疑心病太重,笑笑,为什就往不好地方想?」
白雪岚锲而不舍,追着问:「那你为什笑呢?」
宣怀风说:「只是觉得你这忧国忧民言语,和往常强盗土匪似形象很不同,所以笑笑,不过是欣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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