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言行,和风细雨似,贵气大方,而且又体贴,真是万中无。
这样想多日,更加把心里情火烧旺几分,从前有四五分心在宣怀风身上,现在倒放八九分心。林奇骏只恨宣怀风被白雪岚藏在白公馆里,连丝缝隙也寻不到,但也越发心痒地盼望着。
这来,他更加连新交几个坤伶都不理会,最近也少去青楼茶馆里走动,唯就是白云飞,也是他很喜欢个,而且相貌和宣怀风不分上下,风度言谈也极好,况且也花不少钱在白云飞身上,时
那种惊讶后不自在,酸酸乱乱,又恍惚经历上辈子事,如今见隔世人似,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有些灰心。
也对,他如今和白雪岚已经这样,凭什去指摘奇骏和谁相处呢?
他确实没有生气理由。
这样想,心里倒没那难受,宣怀风颜色也和缓,说:「你别这多心,你和白云飞是朋友,是早就知道,怎会忽然为这个生气?」
林奇骏听他这样说,反而更觉得难受,这分明是真要跟着白雪岚去,脸上露出丝哀伤:「和他是朋友,和你呢?「宣怀风说:「自然也是朋友。」
有往日亲密温和,淡淡道:「今天在京华楼里恰好遇上,难得他又周到,专门送程。」
说着向宣怀风道谢,要请宣怀风进屋喝茶。
宣怀风万万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林奇骏,猝不及防,心里乱极,无论如何不肯进屋,只推说要赶时间去年宅。
白云飞说:「年太太是个极好人,她还要常去给她讲戏呢,自然要尽心尽力。宣副官过去,请代问声好。」
宣怀风敷衍着应。
林奇骏更为黯然,低声说:「怀风,你这样说,就是敷衍。自问,和你之间交情,与和白云飞之间交情,绝不能划上等号。」
宣怀风自问有负于林奇骏,最怕就是见他这样黯然神色,偏偏要说出安慰他话,更是自欺欺人,只能沉默站着。
林奇骏自从那次在饭店和他对席话后,难免日夜思忖,每想到从前十拿九稳宣怀风也被男人抢,就像扎根刺。
这刺扎在心上,虽然又酸又痛,却也牵出许多往日甜蜜来。
便觉得从前和宣怀风相处,实在极美妙。
白云飞便说有事先进屋。
「怀风。」宣怀风刚要上车,林奇骏才在后面喊声。
宣怀风站住脚。
林奇骏走过来,低声问:「你是在生气吗?」
宣怀风心里虽然极不好受,但却实在不知该不该称其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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