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也不相触,垂着头,对着满桌菜,似乎都心事重重,又都若有所思。
心里五味杂陈,那种有许多话,却字也不出口滋味,并非总是冷漠嫉恨,而是带着点酸酸涨涨暖意。
半日,宣怀风才提筷子,在砂锅里轻轻搅,见虾子只剩十来只,想着白雪岚没吃几个,不能自己独食,便不捡虾,夹只蟹钳到碗里,低头默默地剥。
但大螃蟹壳硬,虽然厨子下锅前已在壳上敲开条裂缝,他用力掰几次都扳不开,反而险些被壳边划着手指。
正弄得两手油淋淋,无可奈何时,白雪岚伸过手来,不作声地把那块蟹钳拿
岚没想到话题扯到这上面去,赞道:「好!这番话,真露你风骨。为此,少不得要喝上杯。」吩咐听差过来,说:「去,拿瓶好白酒来。」
宣怀风举手拦道:「别白跑趟,拿来也不喝,这样辣菜,再加酒,胃也受不。」
白雪岚听,也对,就叫听差不要去。
他自己帮宣怀风夹尾大虾,放到碗里,也不知为何,忽然叹口气,缓缓说:「刚才说你话是人生至言,也不是吹捧,实在是有感而发。你说风花雪月、罗曼蒂克,不是人生全部,那当然没错。只是人生若少这些,又有什瘾头呢?用外国人话来说,其实爱情和事业都是要。这两样,还都和香辣虾蟹差不多。」
宣怀风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最后句,时失笑,「这前言不搭后语,怎和香辣虾蟹对比上?」
白雪岚说:「难道不是吗?譬如,就是这道香辣虾蟹,缺点是辣,优点也是辣。如果保持原味,唯恐你这个爱温和清淡人嫌弃。可如果少点辣味,那就不够香,不够地道,失精髓,还成个什玩意?所以你有勇气吃这道菜,又能说出前面番道理,这心里,实在是说不出欣慰。」
他提三带五,扯出这番话,虽然匪夷所思,却不能说完全没点可听可感之处。
宣怀风怔会,脸上渐浮出丝赧色,把头略略低,不自然地说:「已经澄清,刚才那些话,仅仅对这道菜而言,并没有别意思。你硬要扯上别,也没法子。不过,要这样,以后也不敢再在你面前乱发议论。」
白雪岚说:「自说自真心话,如果说,反惹得你以后在面前说话拘束,那算。大不以后心里想什,宇也不在你面前提就好。若你觉得露出那种高兴笑容,也是种陷阱,大不以后连笑也不笑。」
两人对这两句,时俱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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