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去,刚才把戏岂不是揭穿?
宣怀风非恨死自己不可。
白雪岚几乎咬碎牙,狠狠拳擂在床上,身子动,带得伤口猛地痛。
身痛加心痛,竟真接二连三痛得厉害起来,恼得他手捂着右臂,半边脑门子用力抵着墙,在上面来回搓着。
英俊脸扭曲出几分戾气。
但还是把他小心地扶坐起来,叠两个枕头放在腰后,让他后背挨着床头。
白雪岚百般怕他走,嘴里却故意说,「真抱歉,今天你是要去看年太太,为又把你叫回来。其实伤不碍事,你要是想去看年太太,还是去好,不用为在这里耽搁。」
又说,「你叫个听差来罢,只是疼得心烦,随便有个什人陪着,让听听人说话就好。」
宣怀风对他这番话倒是很认真,想想,说,「好吧,那你等等。」
转身就走出去。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
再再再看眼,宣怀风就羞愧交加。
白雪岚多半是被那些鸦片商害,买卖鸦片人最可恨,祸国殃民,不管白雪岚有多不好,这件事还是做得不错。
自己不恨鸦片商,竟然还和他们站到同阵线去,盼着白雪岚倒霉。
正无药可解,忽然脚步声响起来,颇为熟悉。
白雪岚猛地扭头,看见个人影在窗边闪,不会,宣怀风就从房门那出现。
手里拿着本书,见白雪岚眼中精光闪闪,神色异常地直瞅着自己,不由问,「是不是又疼得厉害?要不,还是叫医生过来看看吧。」
白雪岚怕他又转身跑,等他靠近点,猛地伸出未受伤左臂把他捉得紧紧,问他,「你刚才去哪儿?」
「从前听说,人身上痛时候,转移注意力
白雪岚眼睛都瞪圆。
他本来以为宣怀风心肠软,见到自己受伤负痛,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离开。
不料欲擒故纵失准头,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
悔恨得肠子都青。
眼睁睁看着宣怀风走出房门,往菱花门那头去,急得五脏生烟,偏偏又不敢跳下床去追。
爸爸要是还在世,知道自己这样是非不分,说不定真会拔枪把这儿子给毙。
白雪岚在床上闭着眼睛呻吟,偷偷睁开丝缝,看见宣怀风站在床前并未离开,俊俏脸上明显犹豫不决,心里又甜又欢。
早知如此,宁愿多挨两枪,伤得更重点才好。
他喘几口气,索性睁开眼睛,气若游丝地说,「躺着难受,你还是扶起来坐下吧。」
宣怀风劝着说,「起来做什?不是样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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