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妇人说,「是奇骏母亲。」
「原来是伯母……」
「宣小姐,」那妇人虽然老,态度却颇为凌厉,不等宣代云打完招呼,就截住宣代云话,礼貌但和冰冷说,「年纪大,很不耐烦电话这些新事物,拿着话筒太不舒服,迫不得已,只能快言快语,有几句直肠子话,对你,不知当不当讲。」
这些话,是很不客气。
大家庭长辈,更是很少这样对外人说
宣代云听,果然已经通。
有人接电话,似乎是听差口气,「林公馆,请问您找哪位?」
宣代云说,「找林奇骏先生。」
那听差说,「请问是哪位找他,好通报声。」
「是年太太,」宣代云停停,想起林奇骏未必对年太太这称呼有印象,补句,「是宣怀风姐姐,宣代云。」
请你进来,搜查下公馆。」
宣代云说,「这可不敢,不是不信您,只是这事,实在不像怀风做事。再说,他就算去林家,谈完事情也该回家,怎在外头过夜,连个电话也不打?」
林奇骏最近常往年宅跑,宣代云是知道,也隐约觉得这两个男孩子亲密得有些过头。
白雪岚要说宣怀风晚上去找林奇骏,她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
对白雪岚态度,也慢慢回转过来,抱歉地看他眼,缓缓说,「既如此,不敢再打搅,这样上门来讨人,真是很失礼,只是就这个弟弟,关心则乱,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接着就告辞。
那个听差本来听宣代云说是年太太,还不做什反应,后来听宣怀风名字,倒在那头安静下,才说,「请您等等,进去通报下。」
宣代云就拿着话筒等着。
隔会,那头有人拿起电话,问,「请问,哪位找奇骏?」
却是个透着老态女性声音。
宣代云不由愣,对着话筒说,「是奇骏同学宣怀风姐姐,宣代云,请问您是哪位?」
白雪岚反不急着打发她走,关心地问,「年太太要去林公馆找怀风吗?」
宣代云说,「这个小孩子,总让人放心不下,少不到林公馆去趟。」
「不是说,你现在身体,真要少跑动才行。」白雪岚笑着给她出主意,「如今家家都有电话,这方便玩意儿,怎不用它?这里就有林公馆电话号码,替你拨个过去,要是怀风在那里,你不就立刻安心。」
他真是体贴到家,由不得宣代云不感激,「那就麻烦您。」
白雪岚把她领到电话旁,拨电话,把话筒送到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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