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惊诧道,「就说怎像福兰芝呢!原来竟是两大名角都被您请来,真不容易。听说福兰芝在上海,没想到居然
「好,好,不妨碍。」白雪岚好脾气地耸耸肩膀,自己哼着唱句,「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又挨过身子来,问宣怀风,「唱得怎样?」
他唱得确实不错,宣怀风也不好睁眼说瞎话诋毁,语气不怎好地说,「和名角都可以拼,不知道还以为你拜过师呢。」
白雪岚呵呵笑起来,「你要是肯收,就拜你当师傅。」
宣怀风从前和他打过交道,知道这个人善于把话题越扯越远,再说下去,不知道会说出些什没头没脑话,站起来说,「谢谢你戏。戏听完,该回去。」
白雪岚也赶紧站起来,「这快走干什?可惜。」
「幽期密意,不是人间世,待声扬徘徊半日。」
那声音极好,令人魂魄都似浸到里面去。
连宣怀风都不禁坐直,看着戏台方向。
慢慢,人从幕布后悠悠登台,边走,边又唱,「落花香覆紫金堂。」
这人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玉柳花,在这出戏里反串柳梦梅,台风台步都无可挑剔,果然唱作俱佳。
「可惜什?」
白雪岚还没说完,敲门声就响起来。
年亮富带着太太眉飞色舞进来,满嘴夸赞,「要不是托白总长福,们可听不到这好戏。惭愧,惭愧,听戏听几十年,这次才算长眼界。」
宣代云也满意到极点,「知道玉柳花唱是柳梦梅,不知唱杜丽娘是哪位,断不至于是无名辈,实在唱得好。」
白雪岚说,「是福兰芝。」
宣怀风自从去英国后就没有听过戏,本来不怎感兴趣,没想到听又听进去,入神地细细欣赏。
原来这出戏也不仅只《秘议》,后面连着几出,演杜丽娘旦角也出来,宣怀风开始以为既然玉柳花是挑大梁名角,这旦角功底大概不如玉柳花,后来听旦角在《婚走》里按着盛如花唱,「生前事,曾记怀。为伤春病害,困春游梦境难捱。」唱腔好得不得,才知道自己猜错。
曲终,余音犹绕梁徘徊,忽然有人在耳边说,「就不懂,《秘议》那几句词有什好,你偏喜欢。」
宣怀风猝不及防,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转过头来,才发现白雪岚不知什时候把椅子挪到身边,刚才说话,嘴巴几乎就是贴在自己耳朵上。
他不习惯地把身子往后移移,皱眉说,「你坐得这近干什?喜欢哪出,又妨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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