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年亮富横她眼,指着辆车说,「海关总长车牌,能认错?」
年亮富赶紧带着姐弟两个进去,进门,就有戏园伙计殷勤引路,把他们带到个装饰得非常豪华上等包厢。
白雪岚真已经到,正坐在张太师椅上,斜着半边身子百无聊赖地往外看,听见动静,把头转,黑曜石般眼睛直盯着跟在年氏夫妇身后宣怀风身上,缓缓站起来,嘴里笑着说,「客人来。」
年亮富首先道歉。
白雪岚很自然地摆摆手,毫不在意道,「是自己来早。幸亏早点来,要是请客比客人还迟,那才难看呢。」
这出色模样,他把别人忘光,也许还记得你呢。这张脸,真把妈妈什长处都继承。」
边说,边在车厢里把手伸过来,往宣怀风脸上俏皮地拧把。
宣怀风怕她拧起来没完,连忙把脸转到边,装作感兴趣地问年亮富,「姐夫不是教育部吗?昨晚听你们说,白雪岚是海关总长,他又不管教育部,和他拉关系干什?要撞钟,怎不撞教育总长那尊大佛?」
年亮富瞅着宣怀风表情,活生生副感叹纨绔子弟不知世事模样,摇着头说,「亏你还是留过学,这点道理都不懂?虽然名儿都是总长,那可是有大不同,好比卫生局长和警察局长,整个天壤之别。教育部年才多少油水?海关就不同,关税他管着,走私他管着,光是每个月没收上来烟土,你想想有多少?」
宣怀风奇怪地问,「没收烟土,不是应该销毁吗?」
大家谈笑风生几句。
包厢开阔阳台正面对着戏台子,是看戏上好位置。
年亮富从阳台看出去,有些惊异,「今天是玉柳花新戏,平时看客们打破头抢票呢,怎今天这冷清?」
白雪岚不在意地答道,「怕看客们多,吵得不能好好听戏,今晚
「是烧是卖,还不是海关总长说算?」年亮富嘿声,眯着小眼睛低声说,「海关那头,银子可是海水样淌进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教育部说不定每年还要求海关赞助些经费呢,总之,白总长说句话,连廖总长都不得不给十分佛面。」
宣怀风听,没有吱声。
汽车夫似乎早就得到年亮富吩咐,把汽车开得飞快,在街巷里疯似高速穿梭,不会就到目地。
几人下车,年亮富仔细瞧停在园门外几辆擦得闪亮小汽车,忽然变脸色,「糟,糟,们还是比人家迟。」
宣代云说,「你别没头苍蝇似,还没进去,怎知道人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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