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奇怪地问,「这是怎?」
「怎?大事情!」年亮富立即把头转回来,「白总长副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白总长今晚也到!」
宣代云还是不明白,「什白总长?你们部里长官不是廖总长吗?」
「现在没功夫和你说!」年亮富急得额头发亮,搓着手团
「说要你早点到啊。不过也没什,现在赶早场过来都是几个熟人,大人物还没到,今天局长还有好几个处处长都要过来呢,」宣代云打出张八万,嘴里叮嘱他,「等下人家到,你别拘束,上去和人家打个招呼,说说笑笑就……」
话没说完,宣代云对家忽然咯咯笑着,把牌倒,「胡!」
众人又重新洗牌砌牌。
宣代云掏出小钱包,把输钱给对家,站起来说,「有点事忘交代张妈,你先替玩两盘。」
宣怀风摆手,「不爱赌钱。」
他也不喜欢和人搭讪,随便叫住个端着酒盘子丫环,问,「太太在哪?」
那丫环朝他笑笑,下巴往客厅方向扬,「在里头呢,这会恐怕抽不开身。」
宣怀风往客厅走去。
未进门,就听见哗啦哗啦声音传出来,进去看,好热闹,已经人满为患。
客厅里原有套八仙桌椅早没踪影,靠墙地方现在是张超大长桌,上面铺着酒红色进口绒布,各式各样点心用晶莹剔透玻璃碟子盛着。
宣代云哂,「才块钱个筹子,算什赌钱?输姐姐给。」拉着宣怀风往椅子上按。
「姐,不会。」
「那就学。连麻将都不会,以后和同事上司怎混?」
正争持,年亮富从客厅外面匆匆走进来,不知是累还是急,脸上颜色红黑,路上两手推开好几个挡住他道客人。
「你还在打狗屁麻将!」他来到宣代云面前就拼命跺脚,「快撤!快撤桌子!」转身朝着愣愣看着他几个麻将桌旁人,两手往外,在半空中虚晃着推,「不打,不打。」
六七张麻将桌,把客厅其余地方几乎都占,每张桌旁都围着不少人观战,此起彼伏洗牌声,还有吃胡喊声笑声混成团,即使坐在隔壁人说话也必须扯直嗓子,每个人耳朵里都嗡嗡直响。
「怀风!这里!」宣代云正打麻将,手摸牌,手举起来在半空里朝宣怀风招两下。
宣怀风这才从其中张麻将桌旁看见姐姐,在人群里侧着身,慢慢走过去。
「怎这个时候才到?」宣代云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牌桌上出牌,边随口问他。
「不是七点吗?又没有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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