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坐下来,啜饮口咖啡,给奥萝拉充分时间,不急着要她回答填补沉默。
“没看到是你,”过会儿,奥萝拉说,“呃,没看清楚,可是已经
哈利停下脚步,看眼。
“奥萝拉?”
哈利在厨房柜子里四处翻找。“小豆蔻、肉桂、甘菊。萝凯有很多花草茶,但只喝咖啡,所以真不知道哪种好喝。”
“肉桂茶就可以。”奥萝拉说。
“拿去。”哈利说,把纸盒递给她。
没有人会来。
她看眼脉搏监视器。数字是百十九,持续下降中。
他不在这里,那他会在哪里?
哈利看见黑暗中有个东西。
车道中间,就在阶梯旁边窗户光线照不到地方,有个人影站在那里动不动,双臂垂在身侧,望着厨房窗户和哈利。
里紧紧地握住手枪。她在老家地下室里练习过打靶,只要在六米之内,她定可以射中目标,而目标是砖墙上挂着件破旧雨衣。
那物体脱离黑暗,进入光亮之中。那光亮来自停泊在数百米外排水泥筒仓旁艘货轮。
原来是只狗。
那只狗啪嗒啪嗒地走到笼边,望着她。
看来是只流浪狗,脖子上没戴项圈,骨瘦如柴,长满疥癣,除这里之外,很难想象它属于其他地方。莫娜对猫过敏,小时候总希望有只这样狗会跟着她回家,永远不离开她。
奥萝拉接过纸盒,哈利看着她将茶包放入马克杯中热水里。
“那天你从警署跑掉。”哈利说。
“对。”她只回个字,用汤匙压住茶包。
“今天又从公交车站跑掉。”
奥萝拉默不作声,头发向前垂落,遮住脸。
哈利低头看着马克杯里咖啡,像是没看见那人似。他手枪在楼上。
该不该跑上去拿?
再说,如果猎物真主动接近猎人,他可不想把猎物吓跑。
哈利站起身来,伸个懒腰,知道自己在明亮厨房里让人目然。他走进客厅,客厅里也有窗户面向车道。他往窗外瞥眼,假装拿起本书,然后迅速朝大门踏出两大步,抓起萝凯放在靴子旁园艺剪刀,拉开大门,顺着阶梯狂奔而下。
那人没有移动。
莫娜和那只狗近距离对视着,觉得自己似乎看得出它在想些什。它在想,有个人类被关进笼子,还在心里哈哈大笑。
狗狗看她会儿,侧过身子,抬起只后腿,道液体落在栏杆和笼子里地上。
接着它又啪嗒啪嗒地走开,消失在黑暗之中。
狗狗没竖起耳朵,也没嗅闻空气。
于是莫娜心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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