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晋将川贝枇杷膏牢牢捏在掌心里,又看隋弘眼,强忍着心头酸楚道:“穆昆几次三番放谢岚山马,觉得这事情就没那简单。”
本来还是和煦五月温度,转眼就降至零下。池晋明显看见他队长脸色变,好像“谢岚山”这三个字是个不能提及密咒。
隋弘摇摇头,口吻严肃起来:“知道你要说什,但谢岚山绝不会是公安队伍中叛徒。你要怎向你保证你才肯相信,他是个好警察。”
池晋
谢岚山离开很久之后,太阳都西垂向地,池晋才敢再踏进隋弘办公室。凌云他们都散,他队长人枯坐桌前,闭着眼睛却仍能看出脸沉寂忧郁,不知在想些什。
池晋不急于去打扰自己队长,只是默立边,静静望着这个男人。他想起自己第眼见到隋弘已是十多年前事情,他想起他们结识始于段佳话。
那年十二三岁他独自在家,楼下住户突然失火,火舌转瞬将楼上房屋完全吞噬。外婆外出时锁门窗,他正叫天不应,忽地个年轻警察破门而入,像提溜只小鸡似将他从火场里救出。那天新闻晚报上有块豆腐干大小内容给这场火灾,标题写是《路遇火灾投身救援,缉毒警察秒变救火英雄》,那个年轻缉毒警察就是刚刚念过入警誓词隋弘。
英雄般踏云而来,又悄无声息地走。池晋被火场浓烟呛得直咳,没来得及向隋弘道声谢,却自此在心里打定主意,长大也要当警察。
十余年与毒贩子斗智斗勇,出生入死,不抽烟、不喝酒隋弘有个长期咳嗽毛病,倒也不算什大病症。所以池晋加入蓝狐之后,身边常备着瓶川贝枇杷膏,他寻遍古城老店找来秘制古方,据说润肺利喉有奇效。
隋弘睁眼,又轻咳起来。他队长忙起来就物两忘,池晋想着上瓶该喝完,赶紧给他又拿瓶。
他走近侧脸相对隋弘,轻轻喊他声:“队长。”
“来?”隋弘也转脸过来看他,微微笑,又咳声,“不生气?今天这巴掌,该是打疼。”
池晋摇摇头,四目相视间,这眼型、眼神、眼中深意令他更觉熟悉。夕阳跟碎汞似在他脸上跳跃,这个男人眼睛看着非常伤心,只有提及谢岚山时候他才会这样伤心,像江春水、深山洞壑,令人惊艳,惹人好奇,也委实教人心疼。
如是想,心头更不是滋味,倒不是记恨着今天挨那巴掌,只是他直不明白,为什提及谢岚山,他队长就溢美之词不绝于口,同时又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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