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沈流飞微微怔,他倒是知道谢岚山母亲是个精神病患者。
到室外活动时间,个护士推着张轮椅走进花园里,轮椅上坐着个衣着朴素干净中年女人,看她头发,几乎白透,仿佛已经饱经时间侵蚀,可她脸上皮肤很光滑,五官依旧娟秀,看着又不像是这个年纪人。沈流飞见过不少美人,但鲜见这般匀停精致骨相,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谢岚山母亲。
谢岚山方才还在跟沈流飞开玩笑,嬉皮笑脸不正经,见母亲,神情立马凝重温柔起来。
听随行医生说,女人为出去找儿子,竟使计躲过医护人员,跳楼摔伤。
医生个劲地向谢岚山道歉:“归根结底还是们疏忽,们太低估个想念儿子母亲。”
周五,沈流飞依约来接谢岚山。谢岚山叼着烟,手插兜,斜倚在市局门口,等在热辣辣太阳底下。见沈流飞车驶过来,他把烟从嘴里拿出来,冲他笑:“总算等到你。”
沈流飞没有迟到习惯,看时间,比约好十二点还早五分钟。他倾身,伸手,替谢岚山拉开车门:“是你心太急。”
“想你啊,”谢岚山扔烟头,坐上车,嘴角边笑容又绽得大些,“日不见,天荒地老。”
两人认识这段日子,脾气差不多摸熟,谢岚山喜欢在嘴上占人便宜,但仅限于嘴上。沈流飞不接他这话茬,问他:“去哪里?”
谢岚山神秘笑笑:“去西门码头,坐船到岛上去。”
点脚伤快养好,谢岚山没有责怪医护人员意思,眼下他心只想见见亲妈,跟她聊聊近况。他走上
车刚启动,陶龙跃不知从市局哪个旮沓李冒出来,冲着捧灰蒙蒙尾气喊:“今晚你就得回来,明天‘中华印象’开展,咱们公安也有安防责任,听见没有?!”
谢岚山没答话,从副驾驶座车窗里伸出只手,竖起个大拇指。
沈流飞没想到,开个多小时车,又坐三十来分钟船,路颠簸飘摇,谢岚山居然把他带进家岛上精神病院。怪人有怪癖,别人约会在酒吧餐厅电影院,这人约会在精神病院,多稀罕。
谢岚山看着跟精神病院里工作人员挺熟,在登记处填张表,又跟护士站白衣小天使们聊会儿,回头招呼沈流飞:“可以。”
沈流飞跟着谢岚山与位医生起走,老样子不说话也没表情,谢岚山偷偷瞥他眼,笑在心里,知道这人明明纳闷却也不问,于是主动交代:“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爸不到清明不好见,就带你来见见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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