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山觉得这人有意思,再次。有人沉默是因为口拙,有人沉默是因为讷言,谢岚山知道自己很多时候不想说话只是因为懒,可这人明明心地温柔,偏要作出那种拒人千里寒凉貌,也不知道图什。
临近饭点,沈流飞亲自下厨,以行动招待贵客。
“麻烦替拿下剪刀。”主菜是牛排,沈流飞准备料理下手中鸡骨架,再做道鸡骨高汤。为伊洗手作羹汤,沈老师宽肩长腿,细腰扎着围裙,画面实在很美。
谢岚山遵从主人指示,从厨柜抽屉里取出专用鸡骨剪,结果对方刚转身来接剪子,他却猛然抬手臂,直接将剪刀朝沈流飞脸面掷过去。
这记攻击教人猝不及防,可再好眼力也只能看见眼前黑影斜。谢岚山甚至来不及把对方旋身动作看进眼里,沈流飞已经手握剪刀,以锋利带锯齿尖头抵在他咽喉处——他接剪刀时用是不常用左手。
山跟他完全讲不通,直接拉开车门,撵人下车。
“滚滚滚,”谢岚山把陶龙跃从车后座上拽下来,“今晚跟沈老师商量案情,你个铅灌脑袋别拉低们智商平均值。”
陶队长尚来不及反应,军绿色SUV已扬长而去,额外附送黑蒙蒙尾气捧。
地点还是沈流飞住处,谢岚山说商量案情是假,被酒虫挠五脏庙才是真,上回拉图还未尽兴,那种果香与烟熏混合酒液经由喉舌过滤,通达肺腑,它香味多奇异,它情谊如此充沛——总之,他就是想它。
刚踏入大楼,管理员就向沈流飞打招呼,喊他沈老师,说前前后后来不少小姑娘,追星似,给你送东西。
“锐器是很危险。”沈流飞不带表情,双眼睛冷似锐器,声音倒听不出情绪起伏。
剪刀只差几毫米就能扎穿他颈动脉,谢岚山小心地把自己脖子从刀尖下挪开,笑得仍然平静:“你身手比老陶那小子还好
沈流飞公益美术课程刚刚结束,那些女学生恋恋不舍,绞尽脑汁打探出他住址,送来鲜花与礼物。束束花,多是特别新鲜玫瑰,花瓣上还挂着亮晶晶水珠,跟二八姑娘样鲜艳明媚。
管理员见沈流飞面色不兴,还当他不高兴,忙说本来小姑娘们还要等你回来,全让劝回去,这就给你把这些东西全扔出去。
“不用,带上去。”沈流飞贯有礼貌,尽管声称过不喜欢玫瑰,还是将女学生们送来东西并带上楼。
“真不扔?”谢岚山问他:“你不是不喜欢?”
“放几天,”沈流飞说,“谢再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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