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冲撞、融洽、分离。
几乎同时间,谢岚山移开目光,沈流飞转身而去。
谢岚山掏出手铐,“哐”声扔在桌上。
“证件也留下。”
谢岚山愣愣,手僵在半空中。
“教导员,这事儿也有责任,要罚就起罚吧。”陶龙跃决定有难同当,伸手就掏自己证件。
谢岚山抬手,制止陶龙跃动作,他掏出自己人民警察证,将它轻轻安放在陶军面前。
群之马。
“怎不说话?老谢怎会有你这样儿子,敢做不敢当,孬种!”
老陶,bao脾气捅开就收不住,越骂越凶残,陶龙跃听着刺耳,忍不住喊他声:“爸——”
“局里没有爸,只有教导员!”陶军恶声恶气地打断儿子,转头又对谢岚山痛心疾首,“你穿上这身警服有多不容易?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血?你爸在天有灵,也肯定希望你继承他遗志,踏踏实实当个警察!”
谢岚山从头到尾字不发,每每听见他人提及父亲,他就觉得嗓子发涩。
“这是你原来领导意思,为什罚你,你自己清楚。”陶军最后说,“别让你爸名字蒙羞。”
这个时候,沈流飞办完所有手续,准备离开市局。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眼谢岚山。
谢岚山意识到有人正看着自己,也回过头。
他们四目交汇。
以前挨训,谢岚山会翘着他那极漂亮下巴颏儿,副对任何批评都满不在乎浪荡劲儿,但此时此刻,当他把这种劲儿都卸,他就又变回陶军第眼看见那个男孩。
当时,陶军跪在谢岚山身前,把谢佳卿留下那颗子弹戴在他脖子上。
这个男孩刚刚失去父亲,因巨大悲恸寸步难移,但神情依然坚毅,由始至终没哭声。
男孩子不准哭,老谢说。
“去看心理医生之前,把警械留下。”陶军心软,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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