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身边已俱是红袍黄帽僧人。这十来个番僧也不先动手,反倒将手中转经筒越拨越快,团团围住罗望,摇头晃脑念起经来——罗望平日里最见不惯和尚,而这梵文经文更是奇诡得很,方听会儿,已感体内真气难以提起,四肢酸软不堪,仿佛这般轻轻巧巧就被卸尽身功夫。
伫立楼上叶千琅只觉身子不自觉地震震,背后也须臾浸湿层冷汗,他立时运转五阴焚心决封住心脉几处要穴,方才免于受这诵经声影响。原来这些番僧行是套“隔山打牛”内家功夫,对毫无武功底子平民百姓不具杀伤力,可越是内功修为精深之人便越易为其所惑,轻则暂失内力,重则会伤及心脉,落下数不尽后患。
“封住灵墟、天池、期门三穴,真气逆转周天!”叶千琅眼色深沉如井,虽出声提点罗望,却无出手相助之意。
方才将自个得力部下推下楼去,他便存让对方先试试水心思。叶指挥使隐隐有些预感,若将穆赫扯进这趟差事之中,只怕早晚要与这些番僧恶战场。
露面,客栈里头悄默声儿地没点动静,外头却忽起阵吵嚷之声。
原是三俩番僧贪图位女贩美貌,竟在光天化日下对其动手动脚,而那女贩还有个七八岁大儿子,为救母亲便扯住其中个番僧僧袍,结果被对方脚踹出丈远,当下晕厥过去。
罗望并非不知轻重缓急之人,毕竟人在别人家地盘上,自得拿捏着分寸,不可由着性子胡来。奈何眼前这幕景象勾起昔日林林总总,他脸色由黄转青,身子格格打颤,将原先擎在手里酒盏下拍碎在桌上。
凡被王安收养孩子都是苦出身,叶千琅知是这幕触景生情,令罗望想起桩不堪回忆往事——想个少年竟亲眼目睹母亲被兵痞*辱致死,这是何等恨与悔,何等苦与怨,这是日后封妻荫子,肥马轻裘也无法补偿之憾。
“你想去便去罢。”叶指挥使竟容这属下慰心事,“记得利索些,莫失颜面。”
罗望眼里刹闪过感激之色,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仍不敢妄动:“属下……不敢坏大人事……”
怎料他还未及反应,身边人已掌搭其后背,掌力迸发,将他生生扔下楼去。
罗千户掌下道罡风劈出,心知不能酿出人命,稍藏几分劲力,便已将个番僧逼退数步。
他自腰间取出些许银两,抛给那对母子,对他们喝声“快走”,转瞬又卷入战阵之中。
这对母子虽非汉人,却也知道眼下情势危急,匆忙收拾细软避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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