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眸定定相视,也不知哪个先阖起眼帘,打开双唇,邀入对方舌头。
刹那投膏于火,抵死缠绵。互咬对方舌尖,互啃对方齿龈,吻得彼此气息不畅,满嘴血甘美腥味。
长吻过后,叶千琅起身道:“不瞒寇兄,叶某是来杀人。”
话虽说得平淡干脆,双凤目却射出慑人绿光,满带警戒意味。
寇边城淡然反问:“杀谁?”
人之境,而他来,沙,bao也来,莫非这世上真有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之术?”
“只怕这世上有只是人多嘴杂,传讹之误。”寇边城伸手捏住对方下巴,将这张青森森脸孔捏近眼前,自己也微微倾身靠前,却在距这双薄唇不过厘地方停住——
两人目光你退进,缠绵斡旋,叶千琅只觉这双眼眸华美魅惑却又深邃难测,好似个以深情俊扮谎,里头诸多城府,诸多算计,诸多凶险,实是看不清这人到底打得什主意。
千般念头闪而过,只微微压低脸,终让四片唇轻轻碰上。
身与身相叠,唇与唇相贴,俩人皆未更进步,仿是这般肌肤相亲就已令彼此快慰得很。
“谁拦杀谁,谁挡杀谁。”叶千琅翻身上马,对方也已起身,眼梢瞥见那宽阔后背,虽无冻伤痕迹,却满布似为刀劈斧砍,鞭抽棍打伤痕。
纵是杀人如麻如锦衣卫指挥使,也不禁为此惨象震然。
意识到叶千琅目光落在自己后背上,寇边城迅速将外袍束齐整,转身笑笑——
仿是背负着身隐秘债,不可为人道破。
良久,寇边城轻轻勾嘴角,道:“本是秀色若可餐,可惜面色却不太好。”
被对方吻住这双薄唇也似染得丝笑意,叶千琅面上仍不动声色:“你说谁?”
“说今日路边撞见卖唱女,恐怕久不知饱为何意,面有惨然饥色——大人以为在说谁?”
叶指挥使也不拾这话趣儿,仍寡着张脸问:“如是岂非可怖?”
“倒也未必。人各有所好,或喜花笺,或喜草籀;或喜画屏牡丹国色生香,或喜黄沙野蒿胡天惨烈。寇某——”稍事顿,眸底唇边笑意更显,“当属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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