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手平静地将子落下,没带丝颤动。
棋子越堆越高,每堆上棋,他都用心,很用心。
“喂!出大事拉,出来个活人啊,要死人拉!”破锣嗓子,震晃着门庭,这时候居然传来华贵声音。
与此同时,流年冲进书房,惶惶叫道:“主子,流云
如果流云能沉住气,那他定能安然而归。
可是,偏偏韩朗很解流云,他知道流云不会,也就是说流云定会出手。
那就意味着,流云生死,是韩朗亲自丢给他哥哥韩焉来掌控。
如今天韩焉念旧情,流云必定能活。
如此这样,以后韩焉也极有可能会念着种种情义,不记前嫌地效忠皇帝。
无奈地伸手按掐,扣住流云心脉,“还是觉得,不亏欠你任何东西。”
生死线,流云索性阖目,将心横。
“噗”!血腥喷淋韩焉身,和着寒风,伴着幽幽兰香,飘荡四周。
寒风飒飒,飞鸟惊恐地悲鸣,纷纷振翅高飞。
红日当空,胜血嫣红——
“她爱你,敬你,心里只有你。可你为什这样对她?”
韩焉退开步,漠然看着已对自己毫无威胁流云,摇头浅笑:“你是不会懂。”
杀她是为她好,神是不能失败。她神就是韩焉,所以他是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失败。
神怎可能失败?所以随云是该死,而他杀她,是对她最好恩泽。
关于这些,世俗外人,怎可能会懂?更何况……
如果相反,韩焉杀流云。
韩朗紧捏手中棋子,屏息眯眼。
那他这个哥哥也没有活在这个世上必要。
他必杀韩焉,永除后患。
走出这步棋,无险,却让他伤情。
韩府书房。
韩朗跪坐在流云直爱坐蒲团上,做着流云平常爱玩游戏,堆棋子。
日落月升,流云还是没回来。
屋外,归巢鸦叫。
韩朗突地心就是那颤,眼睛死盯着棋子,若有所思。
“杀你姐姐,不是。是韩朗!”韩焉声音有些发颤。是韩朗错!不是韩朗,他和随云,绝对不会是这样结果。
想到这里,韩焉又开始恍然:“原来,不是韩朗指示你来杀。”
流云闻言,笑笑,鲜血汩汩地从他口中涌出,“主子直教堆棋子,为是让能沉住气。可惜到头来,流云还是辜负。”说到这里,流云眼睛有些泛红,最后是他憋不住这口气。
是他努力想忘记,姐姐那死不瞑目神情;却在见到韩焉后,功亏篑。
韩焉趑趄不前,想饶流云独自离开,走出几步后,人又不自觉地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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