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两个球,两次击球失败,两名队员出局。现在要投球。
第七则。翻阅猩红笔记本时,经常看到那些已经忘记东西,然后突然间,发现自己回到过去。记起早已消失不见朋友旧电话号码。记起小学毕业那天母亲穿裙子。记起《大宪章》签署日期。甚至记起买过第个猩红笔记本。那是多年前在新泽西枫林镇发生事。
第九则。在猩红笔记本里有红雀、红翅黑鹂和旅鸫;有波士顿红袜队和辛辛那提红长袜队;有玫瑰、郁金香和罂粟花;有幅坐牛照片;有红头发埃里克胡子;有左翼政治传单,煮熟甜菜和块块生牛排;有火焰,有鲜血。还有《红与黑》,红色恐慌,《红死魔面具》。这里只列举其中部分。
第十二则。有些日子里,个拥有猩红笔记本人必须什都不做,只能读它。另些日子里,这个人有必要在里面写东西。但这很棘手,有些早上,当坐下来准备工作时,不确定做哪个才正确。这似乎取决于你当时已经到第几页,但由于上面没有页码,你很难提前知道。这就是为什花这多毫无结果时间盯着白页发呆。觉得应该在那里找到幅图像,但努力半天却什都没出现时,经常会陷入恐慌。有次感到太沮丧,甚至担心会失去理智。打电话给朋友W.,他也有个猩红笔记本,跟他讲有多绝望。“这就是拥有猩红笔记本风险,”他说,“你要屈服于绝望,等着它过去,要把你猩红笔记本烧掉,忘记你曾拥有它。”W.或许说得有道理,但永远没法那样做。无论它给带来多少痛苦,无论有时感到多迷茫,永远不能没有猩红笔记本。
第十四则。白天,在猩红笔记本右边页面上会时不时出现道令人心绪平静微光,就像晚夏黄昏时刻洒在小麦和大麦田上那种光,但不知怎看起来更鲜艳,更加缥缈,更让人放松,而左边页面上光则会让人想起隆冬时节某个寒冷午后。
第十七则。上个星期有个惊人发现,原来你可以走进猩红笔记本,或者说,这个笔记本是个进入想象空间工具,它们是那生动逼真、触手可及,看起来简直就像真样。如此说来,它不仅仅是堆可供阅读和书写文字纸页,而是个locussolus[3],宇宙中个微小裂缝,如果你闭上眼睛,把猩红笔记本压在你脸上,在纸页气味中呼吸,裂缝会慢慢变大,大到足以让你从中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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