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薄荷巧克力冰激凌,这是星期天最让人期待享受,不光是因为葛朗宁汉堡是方圆几英里内最棒,冰激凌也是自制,还因为餐厅里面味道特别好闻,混杂着热咖啡、烤肉和甜品塔散发出糖味,把它们吸进肺里,弗格森会有种欣喜若狂满足感,仿佛自己也要化掉。吃完饭之后,他们会坐着他父亲那辆双色(灰白)奥尔兹牌轿车,回到枫林镇家中洗澡、换衣服。般星期天,这之后会有四种可能情况。他们会待在家里瞎转悠,这是他母亲说法,通常指是弗格森跟在父亲后面,从这间屋子到那间屋子,看他父亲修理各种需要修理东西,比如坏掉马桶冲水阀、出故障电路、嘎吱作响门,而他母亲则会坐在沙发上看《生活》杂志,或者到地下室暗房里冲洗照片。第二种选择是去电影院,这是星期天所有消遣活动里他和母亲最喜欢项,不过他父亲总是不太情愿满足他们观影热情,因为他对电影实在不感兴趣,或者说对所有被他称为静坐娱乐艺术形式(话剧、音乐会、歌舞剧)都提不起兴趣,就好像被困在椅子里几个小时,被动地观看堆傻吧唧、胡编乱造东西,是人生最可怕折磨之,但这种争论通常都是他母亲赢,威胁如果他不去,那他们就自己去,然后弗格森家三口会再次开车出去,看吉米·斯图尔特西部片或者马丁——路易二人组喜剧(纽瓦克自己杰瑞·刘易斯!)。他父亲在黑暗电影院里睡着速度每次都让弗格森惊讶不已,银幕上才开始滚动片头字幕,他便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头朝后仰,嘴唇微微张开,就算枪声隆隆,音乐震天响,百个盘子同时摔到地上,他依然可以酣睡不醒。弗格森每次都坐在父母中间,所以每当他父亲这睡过去,他会捅捅母亲胳膊,得到她注意后伸出拇指冲他父亲指,仿佛在说,快看,他又睡着,他母亲则会视当时心情,要点头微笑,要摇头皱眉,有时候短促地低声笑,有时候却只是长出口气,嗯……到弗格森八岁时,他父亲在黑暗影院里睡觉已经是家常便饭,他母亲便干脆把星期天去看电影称为两小时休息疗法。她不再问丈夫想不想去看电影,而是会对他说:斯坦利,去吃片安眠药怎样?你正好可以补补觉。每次听到她说这句弗格森都会笑起来。他父亲有时候会跟着他起笑,但多数时候不会。
要是没有瞎转悠或者看电影,星期天下午他们会去别人家做客,或者招待来他们家做客人。自从弗格森家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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