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知道他和几个住在“恶土”好友常去天桥露天刑场,观看死刑当众执行。在当时,执行死刑都是颗子弹事,已经不像早些时候那样采用更加繁复绞刑。但这足以使许多观众毛骨悚然。由于这种场面可怕又残忍,许多外国侨民从来不敢涉足天桥。
女人们见到这个人,就本能地讨厌他;男人们对他十分警惕。甚至鸡头萨克森在看到科瑙夫时也望风辟易,除非要找他买入d品。人力车夫们垂着头,装作没看见科瑙夫在叫车,因为知道他会跟他们讨价还价,还从来不给小费。如果他们胆敢抱怨,他就会拔出刀来。“恶土”妓女们也尽可能远地躲着他。有时他带着可怕朋友走进莱辛斯基夫人妓院,在玛丽和佩吉面前挥舞他刀,就好像他是这里主人样。她们都怕他。在“恶土”中,乔·科瑙夫出现肯定意味着坏消息,但他凭借d品建立自己小王国。那个穷困朝鲜女孩同样惧怕他,但又无法离开他,因为她也吸d成瘾。
“恶土”里居民各有各圈子。尽管绝大多数廉价小旅馆是白俄开,但实际上房屋所有者是中国富人。他们以房租为生,赋闲终日,只要有租金收就万事不管。但执照就是另回事;只有中国富人(多数住在海外,在伦敦、加利福尼亚或巴黎有资产或生意)和少数外国侨民才有执照。
关系网在编织,同盟在建立,参与其中并不全是不起眼小人物。外国侨民中地位尊崇之人或专业人士可能私下里有“恶土”夜总会和酒吧股份,这种情况屡见不鲜。他们中有是北平长期居民,有是使馆区里最高档俱乐部优质会员,最时髦、最奢华酒店会为他们和他们夫人预留最好餐桌。他们解乔·科瑙夫和萨克森这样人:这类人不是任何俱乐部优质会员;除“恶土”里廉价餐馆,没有人会把最好餐桌预留给他们。大家都知道长安街北部居民区里罗马夜总会和电影院主人,也就是意大利医生乌戈·卡普佐,时常出没于“恶土”,以满足来自使馆区某些地位崇高病人需求。这些病人来到船板胡同和后沟胡同夜总会或破烂廉价小旅馆房间,也就是玛丽和佩吉等妓女工作地点,于是,他们表面光鲜亮丽生活和这种明显低等下流生活就有交集。
圈子里人又有各自小圈子。就像但丁在《神曲》中描写那样,这种圈子路向下,直抵达最底层炼狱里纯粹邪恶和卑鄙。科瑙夫喜欢与来自“恶土”和使馆区那些与他臭味相投欧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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