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课那天,上公交车,眼皮就跳个不停,显然不是个好预兆。下公交车后,慢慢地走,心跳声越来越大,耳朵也有点痛。抵达纪家,纪太太对准时出现露出满意微笑,她指指纪小弟房间门,说:“他今天心情有点不好,不肯吃早餐。”
战战兢兢地转开房门把手。纪小弟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平静,以为他接受纪太太安排。不,大错特错。待坐定,他把当空气,趴在桌子上,像条法国面包,动也不动,任凭怎唤他,他连瞧眼也不屑。眼见时间分秒地流逝,无计可施,只得步出门外。纪太太正在厨房准备午餐,听到报告,她把手往围裙上抹,怒气冲冲地往纪小弟房间前进,脚下拖鞋发出刺耳噪声。
“你为什不上课?”
纪小弟还是趴在桌子上,毫无反应。
纪太太大步向前,用力拧儿子耳朵:“你给起来。”
思去规划,到最后,简直是跟着纪太太起对纪小弟施压。纪小弟对存在也越来越排斥,他看眼神天比天不友善,甚至把视为他母亲应声虫、邪恶代理人。
无法改变他想法,因为自己也开始有这样幻觉,偶尔,在静下心来冷静思考时,会有个声音告诉,你越来越像纪太太。
这个想法让恶心到想吐。
想辞职,但这样念头绝对会招致纪太太严正抗议。这也是家教行业忌讳,越是逼近考期,就越不能轻易喊辞职。
祈祷着有谁来破坏这恐怖平衡,彻底粉碎这三角关系。
纪小弟弹开身子,他站着,揉着自己发红耳朵,看着纪太太——更直白点说,是“瞪”着自己母亲,眼中是赤裸裸恨意。很不想用这样词,但那确实就是恨意,非常具体恨意,难以用言语去矫揉、修饰。
“要打球。”他坚定地说出自己诉求。
“不可能,你要准备考试,基测要到。”纪太太不做他想,口回绝。
竟然是纪小弟做到。
☆
事发前几天,纪太太打电话给,与商量更换上课时段事宜。
简单来说,她打算把原本三点到五点时段,挪到早上十点到十二点。理由是:“不这样做,弟弟每天从早上六点出去打球,就跟同学厮混到下午两点多才回家。回到家,睡个午觉,等你来上课。天二十四小时,他就这样浪费大半!”
很为难。周七天,纪小弟最快乐时刻,无非是在球场上时光,纪太太竟坚持要把这快乐时刻,替换成家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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