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爸爸说得咬牙切齿,满脸恨意,“贱人!贱人!又找那个野男人去!”爸爸说完,转过身就快步离去,留下苏蓦个人傻愣愣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苏蓦伸出手,轻轻唤句:“爸爸,快输完,带回家……”可是没有人回来,爸爸也没有,妈妈也没有,没有人回来。
苏蓦找不着回去路,苏蓦双手抱膝蜷在病房外椅子上,缩成小小团,把脸埋进膝间。苏蓦不敢走,苏蓦怕走爸爸妈妈回来就找不着自己。
小小苏蓦等啊等啊,等到天彻底黑,等到医院人越来越少,等到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奇形怪状幻影,映照在惨白墙壁上格外可怕,还是没有任何人回来。苏蓦由不安到惊慌,由惊慌到麻木,由麻木到心如止水,等找大半宿外婆终于将大睁着眼睛苏蓦把揽进怀里时,苏蓦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蓦在空荡荡家里睡三天,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只有抹着眼泪外婆。等苏蓦再度开口时,第句话就是:“再也不去医院看病,再也不去。”
“都烧成这样不去
苏蓦做个梦,梦里自己呆在那具让人痛恨瘦瘦小小孱弱身体里,正趴在床头咳得难受。妈妈走过来温柔问着:“蓦蓦呀,妈妈带你去医院好不好?”苏蓦点点头,乖巧应声好。
医院里到处都是焦虑人群,惨白墙壁,面无表情医生和护士,苏蓦有些怕,牢牢把妈妈手拽紧,分秒都不想松开。有妈妈在身边,即使是护士阿姨扎三次才找准血管,苏蓦也能咬着牙忍着。
苏蓦抬头看着那大大吊瓶里药水滴滴沿着透明管子慢慢流下来,随之流逝还有时间,苏蓦有些难受,斜倚在妈妈肩头动不动。妈妈轻轻把苏蓦身子推直,拿过枕头垫在苏蓦腰后,声音又轻又柔。
“蓦蓦,妈妈出去会儿,你在这里等着妈妈好不好?”
苏蓦下意识就想说不好,但向乖巧懂事苏蓦看见妈妈眼中期待,苏蓦咬着下唇点点头。
吊瓶又换个,妈妈还是没有回来,直到第二支吊瓶药水已经快输完,道熟悉身影带着风刮进来。
苏蓦又惊又喜:“爸爸!快输完,你是来接吗?”
爸爸脸色阴冷盯着苏蓦:“你妈呢?”
苏蓦茫然摇摇头:“妈妈出去还没有回来。”
爸爸拳砸在房间门板上,咚声巨响把小小苏蓦吓得身子猛地抖,惊恐万状往床头缩缩,小心翼翼盯着面容扭曲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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