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故事
阿琳娜·艾克巴尔
在我小时候,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比如说,在20世纪80年代早期,我非常想穿迷你裙,但不能穿,因为我父亲觉得穿迷你裙显得人不矜持,所以不让我穿。还有,我想学芭蕾,但是在巴基斯坦文化中,跳舞容易被跟卖*联系在一起,所以他们也不让我跳舞。你还是个孩子时,这些事情跟天一样大。
在我妹妹和我快到青春期的时候,父亲对我们越管越严了。我12岁时,有一次,我正在放学路上,父亲突然开着车出现,要把我接走。他当时很生气,而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他读了我的日记,里面写,我喜欢上在公共汽车站经常遇见的一个男孩子。结果,18岁前,除了上学,他不让我出家门一步。我不仅不能跟朋友出去,正常生活的一点一滴,我都无法享受。
被人监管到这个程度,对亚洲女孩来说,也并非罕见。理性上,你可能会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我应该站起来反抗,但是实际上,很多时候,我们把这种被监管内化为一种责任感。在我们的文化里,有一个关于荣誉的概念,叫作“依扎特”(izaat),意思是,你不能为家庭带来耻辱。一个人做错事,等于给整个家庭或者家族都带来了耻辱。这对有的人来说很荒唐,但是这种概念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内化于我们的心中,难以摆脱。
直到上大学,我才开始“脱轨而行”。我的整个社交生活都改变了。20世纪90年代,我在曼彻斯特,正好是“酸屋”(1)俱乐部流行时代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参加了非法的仓库锐舞表演,还参与跟舞厅有关的其他事情。我从一个从来不出门的人,变成了利用废弃仓库开高科技电子舞曲派对的组织者。这个事情,我做了三四年。那个时候,我真是疯狂。我还能拿到法律学位,真是太幸运了。其实那几年我一直都在办派对。
有一次,父母到大学来看我,说给我找了一个相亲对象。我哭了,这时父亲居然让母亲不要逼我,因为我需要拿到学位。他说,我们别强迫她,让她读完书吧。所以其实,父亲还是会为了我站出来的。
23岁时,我遇见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正式伴侣。那个时候,我开始有了安定下来的想法,也更加有自信了。我通过朋友认识了莱恩。他跟我在同一座城市上学,上的是艺术学校。我们成了朋友,后来开始约会,变得难舍难分,最后一起搬到伦敦。
那段时光真的很美好。我们都刚二十出头,事业刚刚起步。我当时的工作非常具有挑战性,工作时长也很长,但是我非常